眾家屬早已經被俏飛燕兄妹遣散了,安全無虞。大家一致認為,如今縣城空虛,正是行動的好時候。幾個人摩拳擦掌,立馬動身下山,潛入縣城,等待夜幕降臨。
三更時分,幾人摸到南城門附近,才發覺,城上城下,明崗暗哨,燈火通明,靖衛營早已經嚴陣以待,足足有半個連的兵力看守著頭顱,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街道上多支巡邏小隊,來回穿梭,這種情況哪里還下的了手。
眾人只好退回藏身之處。
翌日,天剛蒙蒙亮。街巷里便傳來了一陣陣雞飛狗跳的喧嘩。原來卻是靖衛營開始了全城大搜捕。
一行人,翻墻過屋穿街走巷,好歹避開了靖衛營的大搜捕。
謝宇鉦見勢不妙,讓眾人抓緊時間撤回山里,自己留在城關潛伏下來,等待時機。
靖衛營在南城門的警戒一直沒有松懈。
時間一晃,又是一天過去。這天下午,謝宇鉦棲身的那戶信眾,驚慌地跑回來告訴謝宇鉦,保長,甲長已經開始對城關村里的各家各戶進行拉網式的排查。
謝宇鉦欲要離開,卻發覺已經來不及,搜查的隊伍已經來到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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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謝雨鉦拿出隨身帶的化妝物品,又混和著黃骨藤粉,在臉上大肆涂抹,制造出很多斑斑點點的皰疹,然后扯掉衣服,鉆進了被窩兒里。信眾吃驚地看著他快速地變臉,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了。
謝宇鉦交待他,就說自己是他親戚,得了麻風病,本是想來來城里看病,誰知越治越厲害,已經快不行了,正等著家里來人接回去,聽天由命。
不一會兒,搜查隊來到家里。信眾緊張得有點結結巴巴,害怕的說,“長官,我媳婦家的大侄子得的是麻風,您…還是不要進屋的好。”
搜查隊長哪里信這個邪,不由分說推開信眾,徑直闖進屋里。
卻見被窩兒高高隆起,瑟瑟發抖。隊長大步上前,暴喝一聲,“給我滾出來”,說著,將被窩掀開。
就看到一張滿是皰疹的臉,不由嚇得噔噔噔一連倒退了幾步,掉頭就走。
出得門來,大手一揮,嚷道:“撤,真他媽晦氣。趕緊找城關的那個黃,黃大夫,給、給勞資開點藥,這可是麻風,可踏媽的會傳染。”
看到搜查隊長一行人走遠了,信眾才松了口氣,擦了擦腦門兒的汗,回到屋里邊兒,叫起了先生。
“先生,他們走遠啦…您…可以起來了。”
叫了半天,被窩里毫無動靜,毫無動靜。信眾想起那搜查隊長平日的做派,一顆心咚地一下,沉到了水底,以為謝宇鉦已然遭到毒手。
慌里慌張地上前,揭開被子,只見謝宇鉦兩眼發直,滿臉痘痘,已然快要昏厥過去。
駭得信眾大驚失色:“先生,您、您怎么了?”
或許是被子掀開了,謝宇鉦終于透過氣來,眼珠動了動,嘴里艱難地發出一聲呻吟:
“睡……,給我睡……!”
謝宇崢語聲含糊,信眾一時沒有聽明白,陪著小心,焦急地問道:“您要什么?”
“睡…”床上的人兩眼赤紅,呼吸急促,嘴唇翕動。“我要睡……”
“您要睡?那就睡吧。搜查隊的已經走遠了,您放心吧,我幫您看著呢。”
床上的謝宇鉦聽了,心里直喊麻麻匹,勞資是要水,哪里是要睡?睡睡睡,睡你妹,不知道勞資被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粉整得快暈過去了嗎?
著急之下,謝宇鉦洪荒之力爆發,用盡最后的氣力,喝道:“水,我要水,快端水來!”
這一下,信眾終于聽明白了,忙不迭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給您端碗水來。”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