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床上的謝宇鉦一聲慘叫,“一碗不夠,我要一盆!”
“一盆?”信眾莫名驚詫。
“您能喝得了么?”信眾問道。
“求你了,打盆水那么難嗎?”
“您都渴成這樣了么?那好吧,我這就去打水。”
信眾心里暗道,麻煩了,這位先生該不會真得了麻風病了罷?這才多久,轉眼間腦子糊涂成這樣了……這…這可怎么辦好?
信眾一邊哀嘆,一邊慌里慌張地,就要奔出門去。
恰在這時,床上渾身抽搐的謝宇鉦翻著白眼,氣急敗壞地大喊道:“快,快打水來,勞資要卸妝!”
就在謝宇鉦要卸妝而不可得的時候,駱家大小姐駱紹瑾,正在城門外迎接貴客。
來訪的是她的同學——贛州城防司令的公子。
這是一位二十一二歲的帥小伙兒,領著一隊穿著警察制服的騎士,一邊行進,一邊左顧右盼。
遠遠看到城門口的駱紹瑾,帥小伙兒一下子笑逐顏開,兩腿一磕,坐馬撒著歡兒奔跑過去。眨眼間到了城門口,一個甩蹬下馬,這才發現駱紹瑾居然披麻戴孝,帥小伙兒嗖地收起笑容,上前關切地問:“槿兒,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駱紹瑾嘆了口氣,苦笑道,“王浩兄,你來的不是時候,不日前,家兄不幸因公殉職。我只怕……沒時間陪你游羅霄山了。”
說話之間,她的神色越來越黯淡,泫然欲泣。
這位王浩兄怔了怔,勉強一笑,“令兄風采,我一直十分仰慕。沒想到剿匪事業竟然這般艱難……真是天妒英才啊,龍泉縣從此失一柱石,可哀可嘆。”
說著,他摘下大檐帽,托在手上,默默站在駱紹瑾身邊。他身后的從騎見狀,次第下馬,在城門口排成一列。
駱紹瑾收斂心神,邀請客人入城。
一行人來到靖衛團駐地,早有管家帶領下人出來,將貴客一行迎進院內,安排妥當。
在客人堅持下,駱紹瑾領著王浩來到靈堂,上香祭拜。駱紹瑾領著滿屋子披麻戴孝的家人,向客人答禮致謝。
禮畢,駱紹瑾將客人引進別院,分賓主坐下,早有仆人端上茶來,王浩問道,“怎么沒見駱老爺子?”
駱紹瑾苦笑道:“家父心痛兄長罹難,氣急攻心,已經率隊進山剿匪去了。”
“進山剿匪?”王浩大驚失色,“這個時候,只怕不妥吧?……”停了停,又關切地道,“不知駱老爺子……帶了多少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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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連的兵力。”
“一個連?令兄的靖衛團不是齊裝滿員,近千號人槍嗎?怎么才帶這么點人,就進山了?這萬一……要是碰上大股惡匪……”
駱紹槿聞言一驚。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王浩放下茶盞,站了起來,“瑾兒,這樣我可不放心,來之前,家父家母再三交待,要我多向紹瑜兄學習,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豈能袖手旁觀?”
駱紹瑾抬起頭來:“那,那怎么辦?”
王浩一揮手,堅決地說,“瑾兒,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派個家人,帶我進山,去尋找駱老爺子。”
“不行。王浩兄,山里面地勢險惡,土匪猖獗,你人生地不熟的,這也太冒險了。要去也是我去。”
“那就一起去!我帶來的是我爹地手下最靠得住的兄弟,雖然只有一個排,可全是進口德械,戰力不俗,可以依靠。走,我們馬上動身。”
片刻后,駱紹瑾叫上一隊家丁,跟王浩的警備排一起,浩浩蕩蕩開出城門,往山里行去。
越臨近山里,道路越是崎嶇,王浩一行畢竟剛走了遠路,未曾休息,立即又勞師動眾,很快就顯出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