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凡胎,風(fēng)采談不上,徒有幾個虛名罷了!”
難守也不客氣,微微行了一個禮,就開始觀察這府邸,還加大了說話的音量,像是專門說給什么人聽。
這時,一個黃門端上茶,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
“王侯,請!”
“請!”
二人就著矮桌坐下,難守還是不住的在觀察。
“太子可介意說話直爽?”難守舉起面前的茶杯先敬了太子一杯。
“自然不介意,當(dāng)初我府上也有一位”太子說到這兒,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神色變得黯淡,開始哆哆嗦嗦起來,“一位~一位太傅,說話也是如此”太子說完苦笑了一下,試圖掩飾,但難守還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
“這都說太子庸碌無能,連自家兒輩都比不過,但~”難守拖出了一個長長的尾音。
“但什么?”太子好奇。
難守望著面前的太子,“我所見的,不至于庸碌無為!”
太子這時又突然笑出來,“哦?是嗎?”
“那說得出‘有才之士皆可治國,庸碌之君皆可誤國’的人,是清醒,不是糊涂!”
難守頓了頓。
“可這大晉之下,沒有清醒的人,飲酒服藥、縱情聲色,這大晉沒有人愿意清醒!”
難守之話,擲地有聲。
這所謂的愚者,方知清醒,那世俗的智者,卻總在裝糊涂啊!
太子也愣了,沒有想到王侯會講出這樣一席話。
他效忠父王,不是應(yīng)該替父王說好話嗎?
難守似乎看清了太子心中所想,接著說起來。“我是個閑人,不去爭奪這大晉江山,我自然為正道說話!”
“可王侯不是幫著父王嗎?”
“幫是一回事,認(rèn)同又是另一回事!”
“可不認(rèn)同,如何要去幫呢?”
“啊哈哈哈,太子方年少,有些事情,不是說不做就可以不做的,比如這帝位,太子可以放棄嗎?那一道王命,太子又抗得了嗎?”
太子啞言,自然不能,如今這即便是生命,自己都不能掌控,何況其他事呢!
“初次來這東宮,可否去見識見識這府上風(fēng)采?”難守知道太子沒辦法回答,轉(zhuǎn)移了話題,也想去探探這個有鬼嬰存在的府邸。
“自然無礙,請!”
這二人起身間,難守卻覺得那暗處有一雙眼睛突然躲藏了一下。
“貴夫人可在這府中?”
太子聽到難守詢問,先是下意識發(fā)了一下抖,才接話,“在~在休息?!?
“哦~”
說話間,難守已經(jīng)隨太子步行到了大堂中。
不愧是東宮,雖然這太子廣受爭議,但太子畢竟是太子。那四處貼滿名畫,珍奇異物擺滿大堂,那大堂正中,還有一匹血馬,那鮮艷的色調(diào),仿佛不是人間匠人可以打造出來的。難守看著,漸漸被吸引,上前一步要去細(xì)看,就在那手快要觸碰到血馬的時候,太子妃卻從一邊走了出來。
“敢問閣下,正是那山南主人?”
難守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聲,也驚了一下,便放棄去看那血馬,抬眼望向來人。
如果說她賈南風(fēng)的樣貌有什么好處的話,那就是好認(rèn)!
這和那讓人心都酥了的聲音完全不匹配的女子,長得……實在是不堪入目。
難守甚至想回去好好看看小雪,洗洗眼睛。
難守微微行了禮,才回答太子妃的話,“正是在下!”
“王侯可是喜歡那血馬?”太子妃坐下來問難守,這旁邊的太子卻突然變得害怕起來,不敢看那太子妃,也不敢看難守,只低著頭,一個勁兒的灌茶。
難守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但也不挑明。
“只是聽說,那洛陽的青陽氏,不久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