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他似乎看見身邊這個大胖子惡狠狠地瞪著他說,“小子,你這胡子太惡心了,我幫你拔干凈!”
眼看大胖子的肥手就要伸過來了,蘭贊曇凹被擠得動彈不得,根本無法保護自己。說時遲,那時快,不知哪里鉆出一只女人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大胖子的胳膊。
只聽一個女聲低沉卻頗有威懾地斥道,“住手!”那聲音有點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好像是……!名字在蘭贊曇凹腦袋里分明呼之欲出,卻怎么也不肯露面。
從來沒有人敢擋道的大胖子,氣得正要用蠻力攘倒女人,誰知那女人似乎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只四兩拔千斤,便像拎海綿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將大胖子從座位上拎了起來。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大胖子氣得火冒三丈高,想揍人的氣焰瞬間爆發,整個車廂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暴風雨襲來前的恐怖,嚇得大氣也不敢吐。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下一秒,誰也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聽一聲巨響,震怒的大胖子便像個被卸了貨的超級麻袋,在女人身旁轟然倒地,連車廂都被震了個趔趄。
只是這女人背對著自己,那背影分明有些熟悉,好像是、好像是……不知為什么,蘭贊曇凹感覺她的名字就在嘴邊,卻怎么也喊不起來。蘭贊曇凹好想看看她的臉,可是意識雖清醒,身體卻仍然陷入沉睡,一動也不能動。
一時間,整個車廂都靜如死灰,只聽女人緩緩說道,“誰敢欺負我的人,我就會讓誰死無葬身之地!”
那聲調分明不高,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聲音之冷如千年冰霜沁人骨髓,音調之狠如萬年沉鐵攝人魂魄。雖然在夢中,蘭贊曇凹還是被“我的人”那么霸氣的字眼震懾到了。
那摔得狗啃屎的大胖子原本便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只三兩下,便發現自己遠遠不是女人的對手,趴在地上的他瞬間變臉,扭轉頭來陪盡小心,“姐,您誤會了,我可不敢欺負您的人,我只是看他睡得不舒服,正想安撫一下。只是安撫、安撫!”
讓人看得震驚的是,那女人竟又像拎海綿一樣,將大胖子的后背輕輕一拎,那大胖子便如卷棉被一般,以膝蓋為界,整個上身離地而起,呈一種“跪”的姿態,背對著女人。
只聽女人“友好”地對大胖子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錯怪你了,唉,我總是自以為是。”
女人將大胖子腰上的皮帶再一拎,那大胖子便整個的“立”了起來,女人接著說,“為了避免我們再次發生誤會,不如換個座吧……”
“換,這座位坐得太不舒服了,我正想換呢!”還未等女人說完,大胖子已轉過身來,將周身翻了個遍,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車票,交與了女人。
兩人換了座位以后,大胖子拿著女人的票尋位置去了。
而女人則靜靜地坐在仍在睡眠中的蘭贊曇凹身邊,微笑著湊過來,如欣賞珍寶一般地,看了看蘭贊曇凹的臉,蘭贊曇凹感覺到了她溫暖的呼吸,如天使一般讓他安寧。
之后,女人便坐回原位,安靜地閉目養神。
蘭贊曇凹也不知睡了多久,總之昨夜耽誤的瞌睡似乎全部補了回來,如果不是饑腸轆轆,他還舍不得睜開眼睛。
看來大胖子已經下車了,望著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蘭贊曇凹感覺世界重新變得寬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在轟隆隆的火車上,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兩個夢?
清醒以后,回味著夢境的蘭贊曇凹從心情郁悶到臉頰通紅。尤其是后面那個似曾相識的女人,她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那么令人尷尬的夢里?
“我的人!”多么霸氣又令人羞“臊”的字眼,蘭贊曇凹偷偷低下了頭,努力忘記這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夢。
看看手機,已經是中午一點多鐘了,難怪餓得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