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相隔數丈,仍能感受到那股凜然和鋒銳,玄鐵熔鑄的地面上出現道道割痕。
兩人碰撞,旋即分開。
周子衿一身青衣半濕,臉上的汗水從潔白的下巴滴落,但她握劍的手依然很穩。
葉梓筠沒見出汗,只不過呼吸微促幾分。
“你的劍太直了。”她將木劍插回架上。
周子衿喘了喘,道“劍不直怎么殺人?”
葉梓筠皺了皺眉。
“師傅說的對,你不適合練劍。”她說,“你的心從沒靜下來過,這樣會很危險。”
蘇澈站在校場下,有些好奇,以往都是周子衿對自己說教,他哪里見過有人能對她來說教這些。
而且,他聽著似乎都是有些道理。
“心不需要靜,只要劍穩就足夠了。”周子衿將木劍拋回兵器架上,拿了毛巾擦汗。
葉梓筠取了水囊喝水,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關于修行的理念,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是個人適合什么。
只有面對生死時,才會明白,誰的「道」才更適合生存。
只有能活下去的,才是正確的。
蘇澈見兩人暫且休息的樣子,明顯是為了接下來的交手,他便走開了。
武道有忌諱,不得允許不能圍觀,這是不敬,也是冒犯。
“他倒適合學劍。”葉梓筠看了那朝府外走去的身影一眼,說道。
不知怎的,周子衿忽然有些不開心,或許是因為自己跟蘇澈相處許久才認定對方適合學劍,而眼前的人只是見面幾次就如此篤定。
她倆曾是同門,幼時經常在一起,可在一些事情上,不是親近就能釋懷的。
周子衿將手巾放了,重新取劍。
葉梓筠輕笑,同樣抽劍。
……
朱雀大街的早上很熱鬧,在今天。
御史顏琮的府門外圍觀的人很多,蘇澈擠了進去。
是刑部的捕快在拿人,或者說,是抄家。
一箱箱金銀財物和古董玩意兒被抬出來,放到馬車上,顏府的丫鬟、下人、家眷被驅趕出來,神色戚戚。
“這是貪了多少啊?”
“就是,這還是御史呢,清官兒。”
“想不到一向清正廉明的顏大人竟然是這等人。”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冷嘲熱諷、看熱鬧的人從來不在少數,看到別人遭遇禍事,仿佛觸及到了他們的興奮點一樣。
指點、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摘別人,顯得自己多么憤世嫉俗而又超然出眾。
蘇澈握了握拳,他看到了被帶上枷鎖的顏琮,對方原本那剛正而溫和的臉上一片平靜,只不過鬢發已經白了,腰身也不再那么直。
對方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又好像沒有看到,目光只是淡淡地掠了過去。
蘇澈看到了沉默著跟隨捕快出來的顏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