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友持愣愣地抬頭看著陳子謙,一時間腦海中各種思緒翻涌而過。
這一天于他而言當真是悲喜交加驚險萬分,先是投降,免去一場殺戮就能洗白重新做人,心情自然是喜悅的,可剛投降還沒等來安置,卻先被兵士給抓了起來。
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現在面前這位卻又給他一個自辯救贖的機會。
可這突然之間,該怎么自辯?
不得不說,這甘友持還是有幾分急智的,短暫緩和了片刻便開口道:“將軍明察,當年太守派兵屠殺百姓,草民幸得友人相救方才逃過一劫,后來為了生計無奈落草,憑著早年認過幾個字,被頭領委以重任,主要負責一些統籌計算,上山多年未曾害過一人,請將軍明察。”
“這些,還不夠救你一命。”陳子謙搖了搖頭,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甘友持抬頭看著,心里是又著急又不解,但他是聰明人,這種時候還不至于傻到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草民雖不才,卻也知曉忠孝仁義,將軍對他人皆可仁善待之,為何到我這里卻非殺不可?”甘友持也是豁出去了,甚至有點怨氣。
陳子謙冷笑道:“因為你有才,有才者若不能為我所用,當殺之!”
“這……這是何道理?”甘友持有點懵,別說是他了,就連旁邊眾人也都是一臉懵逼。
陳子謙也不解釋什么,隨手抽出身后暗影衛佩刀,直接架在甘友持脖頸上:“你還有一次機會,是生是死自己選。”
甘友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抗爭了片刻才放松下來:“將軍若能留草民一命,草民自當銜環結草以報將軍恩德。”
“恩,還不算太傻。”陳子謙收起刀,揮手便讓人替甘友持松綁。
這些本地土匪,大多都是當初安邑之禍的幸存者,與官府有血海深仇,輕易自然不會臣服。
說實話,若不是為了茍延殘喘,他們甚至都不打算投降,畢竟打不過還是可以跑的。
只是這些年漂泊在外,他們也厭倦了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加上安邑新縣令并沒有懲處他們的打算,這反而給了他們一個合適的回來機會,自然也就順勢從了。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愿意為官府效力。
陳子謙能猜到這些人的心思,故意這么安排也是想恩威并施一番。
而現在威已經有了,恩呢?
陳子謙想了想,還沒開口安排,堂外駱太白便是急匆匆的小跑了進來。
“主公,太守那邊發來文書。”駱太白遞上一塊皮革,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陳子謙抬手打住。
“方將軍你帶甘先生回去,由你親自考校一番,安排什么職位你自己看著辦吧。”陳子謙給了方長平一個眼色,讓對方自己回去領會。
方長平也不傻,這人的才干陳子謙都已經認可了,他還回去考校個屁啊,而且簡單稱呼一聲‘甘先生’,連職位安排都給了大致方向,分明就是讓他隨便給甘友持安排個文職。
“喏!”方長平恭敬領命,知道駱太白和陳子謙還有事情要談,當即也沒敢久留,帶著甘友持便離開縣衙。
陳子謙目送了一眼,這才慢悠悠的打開文書翻看起來。
“主公所料不假,曾元起確實準備興兵征討樂林和平永兩郡。”駱太白一臉凝重道:“他以兩郡惡意切斷商貿,致使郡內物價翻漲,民怨四起為由,興兵五萬討伐兩郡,還讓各縣縣令都親率兩千人馬,兩日后到永安北郊會師,這可如何是好?”
“兩日?”陳子謙也是微蹙著眉頭,曾元起這一手不僅把他強行綁上賊船,還有意把他趕出安邑。
到時候兩千人馬與大部隊匯合,曾元起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把他丟到一邊。
如此一來既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