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軍師,守將并非張桐,而是名稚嫩少年,看牙旗是個陳字。”一名將領拱手說道。
“少年?”荊策年撓了撓頭,有些煩躁道:“此城已被曾元起攻破?守將更替,斥候為何不報?”
“這……”那名將軍答不上來,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畏懼之色。
荊策年也不廢話,直言道:“貽誤重要軍機,情報官拖下去即斬。”
“軍師,那我們現在該當如何?”另一名將領拱手發問。
荊策年想了想道:“重新刺探情報已經來不及,守軍明知我軍兵力,卻還敢擂鼓迎戰,此非虛張聲勢便是確有底氣,莊衛將軍,你先去城下通傳,探一探守軍虛實。”
“喏!”那名叫莊衛的拱手領命,提著桿狼牙大棒策馬而去。
荊策年捋了捋胡須,漫不經心的回頭看向一名青年文士道:“太元可識得城上少年?”
“未曾見過。”那名青年一臉和煦笑容道:“不過有件事老師或許會感興趣。”
“何事?”荊策年回頭看向那名秀氣青年,好奇心一下就被提了起來。
楚太元笑道:“老師可還記得北詭一派那位年輕翹楚駱太白?昨夜他率領九千兵馬突襲永安,沒費多大力氣便順利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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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荊策年挑了挑眉,對此頗感意外。
更讓他意外的是楚太元接下來所說:“老師,駱太白投效之主也姓陳,而且還是個尚未及冠的十四歲少年,學生要是沒猜錯的話,城上那位應該就是駱太白之主——陳子謙!”
“竟有此事!”荊策年微蹙著眉頭,但很快又白了青年一眼,沒好氣道:“你早知此事卻不來告知,存心想看老師笑話是吧?”
“學生不敢。”楚太元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卻有不加掩飾的嘲笑道:“不過此番老師怕是要無功而返嘍。”
“不試試怎么知道。”荊策年也不生氣,他們西急一脈只論才學能力,不論世俗虛禮,楚太元雖然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但已經出師,憑才學能力有資格跟他這么說話,這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楚太元似乎已經看穿全局,聳了聳肩道:“學生游歷天下作業尚未完成,老師又軍務繁忙,學生就不多叨嘮了,先行告退!”
“這就要走啊,不能多待幾日嗎?”荊策年扯著驢繩轉過身來,看著自己這位得意門生,語氣突然變得傷感起來:“如今天下大勢已顯,老師這畢生所學終于得以施展,可惜人老了,這身子也折騰不了多久,我知道,未來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你不想這么早出仕我能理解,但你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能不能留下來多待幾日,權當是陪老師走完此生最后一遭……”
“老東西你真是越來越無恥了,為了留我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惡心,惡心死了!”楚太元不等荊策年把話說完,拽起韁繩就跑,一邊跑還一邊鄙夷叫罵。
荊策年似乎早就猜到這個結果,振臂還高喊一聲:“到新地方別忘了給老師寫信啊。”
“不寫,老東西你分明就是想監視我,這回我打死都不會給你寫信……”
楚太元的聲音漸漸遠去,荊策年伸直了脖子眺望,但夜色太黑,沒多久那道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他視線之內。
“臭小子,幾年沒見長進不少。”荊策年有些感慨,他知道這個學生向來心軟,出師前還專門給楚太元布置了作業,讓其游歷天下磨煉心性,現在看來結果雖然滿意,但卻莫名有些失落。
“老師可從未騙過你啊。”荊策年嘆了口氣,他確實太老了,有生之年怕是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今日一別,他日還不知道有沒機會再見,臭小子,你可別辜負了老師對你的期望!”
荊策年感慨了一番,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