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二人合手,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更何況這幾個府衛和鏢師武師。
趙奇站起身來,朗聲道:“哪位高人降臨此處,何必躲躲藏藏,出來一見又何妨?”他現在知道對方是個高手人物,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許多。
話音一落,從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青衣、披著黑色斗篷的青年男子,斗篷上的兜帽隱住了他大半邊臉,讓人只看到他那尖削的下巴,微微可見其膚色蒼白。
這青年渾身上下透著陰冷寒涼的氣息,和他的說話時的語音語調一樣,手里拿著一柄細窄的長刀,緩步走入譚府的前院,舉起空出來的那只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那扇被轟開的府門無風而動,在他身后“砰”的一聲自行關閉了。
趙奇三人的瞳孔俱是狠狠地一縮:“修行者!”
譚松已然是駭得說不出其他話來,只是哆嗦著手指向那個闖進來的青年,嘴唇嗡動,機械地重復道:“妖人……妖人……何方妖人?!”
青年森然開口,語調冷冰冰的令人膽寒:“方才是誰說要做我老子來著?”
趙奇正想上前去探探對方的口風,猛然間聽到這句話,頓時全身如墮冰窖,從頭頂一直涼到了腳底,五臟六腑似乎因為這陣發自心底的寒意也跟著一陣痙攣,冷汗涔涔而下,腦子里剎那間變得一片空白,竟是連狡辯都忘了。
青年冷冷一笑:“真是夠出息的!”
話音一落,忽見一道刀光閃過,下一刻,青年的手按在了刀柄上,看樣子似乎是剛剛收刀入鞘;但令人驚異的是,除了那道刀光,沒有任何人看見他揮刀和拔刀的動作。
而能證明他出過刀的,是此時正倒在地上來回打滾,大聲哀嚎的趙奇。
他的臉上只有一道傷口,從左眼的眼角一直劃到了右眼的眼角。青年的那一刀既快又準,不但劃瞎了他的雙眼,還切斷了他的鼻梁骨。趙奇捂著雙眼,鮮血流得滿臉都是,透入骨髓的疼痛感令他頭皮發麻,幾乎失去意識。
周圍的人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甚至有幾個人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手,哪怕是咬得鮮血迸流都不敢輕易松口,生怕萬一不小心叫出聲來,引來那青年的目光,只怕自己的一對招子也會像趙奇這樣不明不白地就毀在他手上。
譚松做黑道上生意的時間也不短,若非如此也沒有那種輕易對林逍和葉心下達追殺令的底氣;他自詡見識過大風大浪,應對那些略有血腥的事情應該不在話下。
但此時眼前這位來歷不明的青年遠比他見識過那些所謂的“大風大浪”還要兇殘,一時間竟嚇得他連站都站不穩,靠著樂田和田樂兩人在兩邊撐著他才不至于癱倒下來。
不知是否是出于心理作用,趙奇感到雙眼上的那陣疼痛感已經蔓延到了周身,手足也開始麻木,不再在地上翻來滾去,而是瑟縮著蜷成一團,手捂在臉上,指縫間不住地滲出血水。
他的嗓子也已經嚎得沙啞了,但他還是聲嘶力竭地喊著,似乎這樣做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凄厲的嚎叫中,只聽他忽然用嘶啞地聲音說道:“離……離人刀……你是離……”
話音未落,眾人只覺眼前身影一晃,下一刻,那個青年已然站在了趙奇身邊,手中那柄刀連刀帶鞘直接插穿了他的喉嚨。趙奇聲音頓止,當場斃命,院落里重歸于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青年提起刀來,拎起斗篷的一角將刀鞘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然后緩緩地拔刀出鞘,陰冷地目光在院內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凡是被他看到一眼,無不像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絲毫都不敢動彈。
刀尖拖曳在地上,劃起一道道火花,向譚松步步逼近。
樂田忽然大聲喊道:“且慢!”
青年步伐一止:“怎么?”
“閣下身手如此了得,要殺我們自然是易如反掌事情。”樂田硬著頭皮說道:“但在你動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