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卻著實了得,當下左手一招“雙龍戲珠”,伸出兩指直朝著他的面門上戳去,右手揮動鐵琵琶,迎面而上又是一招“鐵騎突出”打向對方腰間。云夢澤側身一讓避開正面,縱步踏上前來,已閃身到了寒江流的右側,跟著揮刀一劃,向他右肋下刺去。
云夢澤這一下避其鋒芒,是寒江流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側身分掌,一手挺起鐵琵琶頂住刺來的長刀,劃了個半圓護住周身,另一手緊跟而上使了一招“玉珠落盤”,弓起兩指向云夢澤胸前的“神封穴”點去。云夢澤引刀連退兩步,身形一矮,迎著對方戳來的兩指,一掌印出,掌風颯然,眨眼間指尖已沾上了對方的前襟。
這一掌只是輕輕一拂還未落到實處,云夢澤的心里已先自沉了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只見寒江流點來的那一指在中途忽然變招,將指戳改為一掌拍來,趁著他一掌拂來,前胸門戶洞開之時,先他一步將一招“流泉下山”印在了他的胸前。云夢澤出手后的招數還未使老,這一下已是無法閃避,只得硬生生地吃了寒江流這一掌。
一掌及身,云夢澤只覺得胸口處好似被一柄大鐵錘重重地撞擊了一般,好一陣氣血翻涌,整個人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張口吐出一口血來,生怕寒江流步步緊逼對他再下殺招,急忙一刀橫蕩開來逼退對方,同時連撤三步。忽然間胸口中掌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云夢澤咬緊了牙關,疼得滿頭冷汗涔涔而下,伸手到胸前一摸,卻是摸出了滿手的鮮血來。
“你……!”云夢澤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當下伸手在胸前摸了一陣,好像是摸到了什么東西,便猛地一拔。只見三股血流忽然噴濺而出,三根血淋淋的琵琶釘被他從胸口處拔了出來。
“暗器?!”林逍這下子坐不住了,騰地站起身來,罵道:“看你都這么大年紀了,居然也可以這么不要臉的么?!”
寒江流陰仄仄地冷笑一聲:“我們這些做刺客搞暗殺的,使用暗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么能說是不要臉?!再者,你們事先又沒有規定不能使用暗器,若是他也用暗器傷了我,那我也甘愿認輸!”
云夢澤連點了胸前幾處穴道止住了血流,森然道:“是我一時不察,這才著了你的道,接下來可就沒這等好事了!”語畢揮起長刀,腳踏“如影隨形步”縱身而上,刀花連挽,頃刻間連出了三刀,一招緊似一招,都是進手招數。他此刻身上有傷,拖不得久,因此加緊了招數的變化,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戰斗。
林逍身旁的長風看了,不由得皺起眉頭:“凌厲有余,穩重不足,這是犯了武學大忌啊?!?
云夢澤怎會不知這其中要害,只不過受傷這種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以他眼下這般傷勢,再求穩扎穩打、步步為營,只會越發陷入被動。他使開長刀連出“杏花春雨”和“清泉映月”兩招,接連進擊,直砍向寒江流的雙肩。
寒江流見他出招的路數,便知對方企圖以進為退,以快取勝,當下便掄起鐵琵琶一陣猛舞,使出的招數都是力大勁沉的。云夢澤顯然不敢以刀刃去和鐵琵琶硬碰硬,便改變刀式,鋒走輕靈,找準機會去削他拿著鐵琵琶的手指。
寒江流回身避開來刀,一個跳躍閃過了云夢澤的攻勢,直接轉到了他的身后,雙手舉起鐵琵琶帶著沉重的破風之聲便朝他后腦勺拍落。
云夢澤本可以用“如影隨形步”翻身反制,但他生怕牽動到胸前傷口,便不敢再輕易使用步法,只得側身向旁邊一讓,避開了砸落的鐵琵琶,同時反手一刀遞出。寒江流舉起鐵琵琶一擋,在兵刃上催動內勁,云夢澤只覺得長刀劇震,緊跟著胸口處一痛,顯然是牽動了傷口,便再也握不住刀,兵刃脫手而出。
寒江流見云夢澤腳步踉蹌,長刀又已脫手,便知他已經堅持不住了,不由得大喜過望。他畢竟忌憚對方鬼使的身份,不愿意因為殺死他來引來追魂閣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