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紹云聽后大吃一驚,以前也經常有學生惹他生氣,但從沒有今天這樣大動肝火。他小心的問“先生何必如此,是哪個學生頑劣,請告知我,我和他的家長來教訓。”
“是那李懷才那個豎子!他今天設計害我,當著學生的面,讓我狼狽不堪,羞憤難當。我沒臉在這里繼續教下去了,也教不了這些學生。豎子難教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接著便將剛才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何紹云聽了,使勁憋住笑,氣憤的說“我馬上把他父親李孝成叫來,還有他家那個壞才也一并叫來,咱們狠狠得教訓他一頓!”
不一會,李孝成和他家的那個壞才小子就來到了何家。李孝成在路上早就知道了自家小子惹得大禍。
來到何家,立即給先生陪禮道歉,接著又一腳踹倒李懷才,脫下鞋子,用鞋底對著他的屁股一陣猛揍。頓時李懷才的屁股就開了花,那酸爽的感覺不亞于王得進在茅廁的遭遇。
“罷了,別再打他了。這孩子不是讀書的料,四年多了,他還背不上《論語》,更別說注解了。現在連縣試都沒考過,就他這樣,考秀才都難啊!”看到李懷才被打得這慘相,他氣稍稍平了些。
“還請先生費心,現在指望他安份一些,再多識幾個字我也就滿足了。”李孝成陪著小心說。
王得進沒有理會李孝成,轉向何紹云拱手一禮說“何里長,承蒙諸位錯受,老朽在此已四年有余,已近耳順之年,近來身體有疾,精力不濟,恐難以再勝任。到了告老返鄉的時候了,還請何里長另請高明吧!”
“先生剛過不惑,正是教書育人的好時候,何來精力不濟之說,還請先生不要請辭。”何里長挽留道。
但王得進去意已決,無論何里長如何挽留,都無濟于事。何里長只好遂其心愿。臨走時,何紹云包了十兩銀子權當謝儀。
王得進離開后,學館里的學生們就徹底沒有管的了。先生不在,學生們自然就放假了。
本來大家都以為,放假七八天,等新的先生請到了,自然也就讓學生們去上學了。哪知李懷才搞得這事太大,也太過份,方圓幾十里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哪還有先生再來這里教書。
直到這時,村里的學生家長們就著急了。紛紛聚到何紹云家商量此事,商量來商里去,大家嗡嗡聲音一片,但就是沒有一個好的辦法。除了唉聲嘆氣,別無他法。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何森老爺子又開始說話了“大家都靜一下,我有個合適的人選,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有合適的,大家當然同意了,哪怕錢糧多一點,大家也沒什么說的。”眾人聽后,紛紛表示。
“我看紹云家的志遠就是很合適的先生!”老爺子說道。
大家一聽,都很意外,畢竟何志遠才十四歲,和這些學生們差不多大,于是眾人都默不作聲了。
何紹云一聽這話,也很意外,他怎么也沒想到這老爺子會看中志遠。當即就說“大爺爺,志遠如何做得先生!”
“如何做不得?”何森兩眼一瞪,反問道。
“我家小兒還是個孩子,一沒有為師的威嚴,二沒有為師的閱歷,如何做與他同齡孩子的老師?就是我們同意,恐怕孩子們也不服管教。”
這時候何森老爺子慢條斯理地說“自從前些日子志遠摔暈醒來后,我感覺志遠就老成了許多,說話辦事都與大人一樣一樣的。而且志遠去年得就得中秀才,還是廩生,做那些孩子的先生自然可以。”
與此同時,在旁邊伺候茶水的月季悄悄走了出來,來到何志遠的房間,對何志遠說“少爺,我聽何老太爺爺說要讓你去學館當先生,老爺正在極力推辭。”
何志遠聽聞也非常意外,去年還是同學,今年就要去做他們的先生?大太爺爺的腦回路可有點大!他就是因為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