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現出興奮之色,急忙問道:“哦?消息來源可靠嗎?”
“可靠,這次他們買的量很大,足足裝了二十船,估計至少有二十萬石。”那家丁答道。
陸杰又問:“他們的船現在停在哪里?”
“就在揚州運河碼頭。”
陸少文興奮的說:“父親,機會來了。今晚咱們就動手!”
陸杰現在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揮揮手先讓家丁退下。之后便捻著胡須思索起來。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說道:“不急,不能在揚州動手,這里離我們太近了?!?
“父親覺得哪里合適?”
陸杰捻著胡須說道:“淮安,你今天就去淮安,找淮安分司衙門的岳同知,多帶些銀兩,按我們商量好的辦。事情辦妥就馬上回來,不要在淮安逗留,以免讓他們抓住把柄。”
陸少文高興地答應一聲,說道:“父親大人,您就在家里等著看好戲吧?!闭f完便起身離去。
十月初五早晨,淮安運河碼頭。
莒州同知莊文宣走出船倉,掃了一眼鄰船的裊裊飲煙,伸了一個懶腰。這一次來江南共買了二十萬石糧食,事關重大,梁文盛安排他與司吏季九德親自押運。
好在從購買、裝船、到起錨行船到此都沒有出什么事情。從這里沿運河北上,到駱馬湖后船分兩路一路由季司吏沿沂河北上去沂水,另一路沿沭河北上去莒州。這樣再行船六七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他的這次押運任務就算完成了。
就在莊文宣準備下令起錨開船時,碼頭突然跑來一隊士兵,其中一個領頭的沖船上大喊:“我們是兩淮鹽運司淮安分司的,有人舉報碼頭的船上有人走私食鹽,我們要挨個搜查,所有船只都不許開船。等候檢查!”
這種檢查,一路上經過好幾次了。他們是來運糧的官船,又不是販賣私鹽的奸商,莊文宣沒當回事,準備等他們都檢查過后再開船。
隨后,一隊隊官兵分別走上莊文宣所帶領的船隊開始檢查。兩淮都轉運鹽司是三官衙,現在莊文宣的船隊又在他們的管
轄范圍內,他們搜查私鹽是職責所在,作為官員自然要配合檢查。是以他只能小心應對,好言相告。
于是他對那位領隊的千戶說道:“千戶大人,我們是莒州州衙的運糧船,沒有私鹽?!?
那名千戶輕篾地拿眼角掃了兩眼莊文宣,看他穿了一身綠袍官衣,這種芝麻綠豆的地方官,他見得多了。他們鹽司衙門是戶部直屬,所以自然不會把這些地方小官放在眼里,而且今天他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客氣。
那名千戶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莊文宣,傲慢地說道:“這有沒有私鹽等檢查過了才知道。我們不能因為是官船就放松檢查!”
然后他又轉身對正在檢查的官兵喊道:“都檢查的仔細點!”
莊文宣看到那名千戶冷冷的眼神,心中一凜。以往的檢查中,那些官兵都雖說驕橫,但不至于冷淡,更不會說仔細檢查,只是例行檢查,做個樣子就過去了。而今天的情況卻不對勁,莊文宣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
此時,官兵陸續來報。
“大人,這里查出一包鹽!”
“大人,這里也查出一包!”
“大人,這邊船上也有!”
莊文宣聽到官后人的報告,腦袋嗡的一聲。他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在他們的船上發現了食鹽?前幾次檢查,什么也沒有查出來,為何在這里靠岸停了一個晚上就出現了私鹽?是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但到底是誰在陷害我?
此時,由不得他細想。就聽那名千戶一聲令下:“果然是夾帶私鹽,來人給我扣船、拿人,船上所有人等全部拿下!”
莊文宣急忙阻止說道:“千戶大人,你弄錯了,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是官船,怎么會夾帶私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