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喀喀。”(咳嗽聲)
嘟――嘟――
……
嘟――嘟――
……
嘟――嘟――
……
咔。
“喂?”電話另一頭,傳來摻雜著黯怒的女低音。
“阿詩,是我……”宮土的聲音里包含著讓人承受不了的深情,實則心里懷滿了很多的負疚。
審訊室里的氣氛沉悶至極,空氣中也仿佛游離著躁動的分子。
“呼……”蘇琰纖無奈地別過頭去,現在的她只好抱緊胳膊,無神地望著墻壁。
我李在一旁不吭不響,緊閉著嘴唇靜靜聆聽這一起通話。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不響,不難察覺出對方已有些薄怒。
宮土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著聽上去近乎柔和的嗓音簡短說:“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其實我是在――啊對了,你吃晚飯了嗎?”
“……”
“吃完飯就早點回去休息,嗯……畢竟你明天還要工作的,對吧……”
“幾次了?”終于,電話那頭響起了無限哀傷的聲音。
“什,什么?”這一聲厲問,猛地刺穿宮土倉促亂跳著的心臟。他半張著嘴唇,臉上費勁百般頭緒堆起的笑容頃刻消失,五官瞬間凝固。
“你說說敷衍我幾次了?啊?”對方的語調忽然提高一個音階,聲音冷的就像冬日里的寒冰,是希望雪山上最高峰的冰層溫度。
不知為何,蘇琰纖說不上來地把目光竊竊轉移向了宮土看。她挑起眉毛,沒想到這起通話會出人意料地來了個情緒逆轉。
“對不起,我現在有急事要做。我真的,真的……”宮土閃爍其詞地支支吾吾解釋,謊言的聲音悠悠地傳播滿整間審訊室。
“你每次都非要把話說得棱模兩可!有時候還干脆就不回答,以后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冷暴力,有什么話就當面說清楚行不行?我受不了!”對方用著盡量平靜些的口吻反問,不過仍難掩內心的真實悲傷。
“我腦子笨,手機忘拿了。這不我在市場上找到一個活兒嗎,上頭說是連夜干,而且離家還很遠。所以……”
“什么破理由?我呸!”
不敢想象,遠在電話另一頭的纖詩,此時此刻她究竟承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和痛苦。
而現實更為殘酷,自己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卻偏偏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心底宛如刀割的痛!
雖然罵的不是自己,但是蘇琰纖仍感到自己臉上有一陣火辣辣的灼熱。這起事件,她承認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方冷笑著,反問道:“宮土,你知道我現在在哪里嗎?”
宮土沒有問,也不敢問,只是把腦袋往下埋的很低很低。
“我請假,中午大老遠地坐車趕回來,結果發現你門鎖著,然后我又問遍了你周圍的全部鄰里鄰居、找遍了整個舊街!還差一點就去找防衛軍求助!”纖詩一口氣把話說完,用著近乎崩潰的聲音抱怨。
整個審訊室里頓時都寂靜無聲。
“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感覺自己很卑微,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對啊,我到底算什么?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宮土!我他媽要不是因為喜歡你,在乎你,早他媽讓你滾蛋了!”
“我下次再也不會犯錯的……你趕快回去吧,我今晚還有夜班。等我明天拿到工資,就帶你去那斯塔河公園玩,怎么樣?”宮土微微抿起嘴唇,換轉情緒安慰她說。
“還敷衍是嗎?”
“沒,沒有啊,我是說……”
“不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短促的抽噎聲,態度冷冷地一口拒絕,并且毫無預警地放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