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聰的匯報李世民聽的很認真,對于李幼良他根本不放在心里,唯一能讓他認真的,只有頡利的動向,聽到蔡聰對突厥的反制,李世民眼睛一亮,拍掌叫妙,半年的布置也該到收網的時候了。
出了宮門,蔡聰就看到前往三省的飛盧不斷,嘆了口氣放下門簾讓馬車走快一點。這些人都是山東各地求援的,數月無雨,齊魯大地龜裂,田野里裂開的地面就像一張張急需雨水的大嘴,長得難看,讓人看著心酸。
河道里所剩不多的水,不是被地主階層霸占就是被上游村落攔斷。一個人或許沒有勇氣反抗地主老爺,可是一個村或者幾個村的人沒有了活路,他們就無所顧忌了,踏破地主的大門,殺人搶劫,村落之間的械斗朝廷已經接到不下百起。
整個山東的秩序一下子蕩然無存,有些人守著僅有的一點點水,希望能堅持到老天爺慈悲,可憐他們這些命苦的人。
而更多地人,背上僅有的行囊,拖著婆娘,抱著孩子一路走一路哭,希望離開這個干枯的地方,能有條生路,于是成了流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只能賣兒鬻女。
山東大地太大了,莫說蔡聰賭贏回來的那點錢,即便他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砸進去,也未必能掀起一點點水花。
就是因為無能無力,他都沒有勇氣看這些嘴唇白,一臉痛苦的使者。出了長安更是觸目驚心,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難民隨意的躺在路邊,偶爾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都未必有力氣抬頭看來人一眼。
有些婦女,默默的抹著眼淚往自己孩子頭上稀疏的頭上插著草標,沒辦法,沒活路了啊,再舍不得也只能祈禱孩子將來遇到個善良的主家,求個安穩的兩餐一宿。
蔡聰實在看不下去,捏緊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后一拳砸在窗戶上怒吼道“掉頭!回長安,進宮。”
看著巍峨肅穆的宮門,蔡聰只覺得自己眼里的怒火,快要將這座充滿爾虞我詐的皇宮點燃,進了宮直奔李世民的大殿,卻被內侍攔下告知李世民在和大臣商議國事。
李世民命人傳旨,讓他到側殿等候,蔡聰卻固執的站在殿外的臺階下,就那么靜靜的站著。他自己都沒現自己的性格,在變化著,和前世那個冷漠,處事謹慎的性格慢慢的脫離,做事居然帶上了一份孩子氣。
李世民有些詫異,蔡聰這表現很不正常,不過國事要緊,一忙起來就把蔡聰給忘了。直到所有人走出大殿才看到蔡聰站在大殿外嘴唇干裂,正在不停的給自己捶腿。
李世民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看到蔡聰邊上的水壺和倒在地上的傘,憤怒就消失不見了。玩味的看著蔡聰,這小子一向愛護自己,今天居然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抗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其他大臣也是不解的看著蔡聰,李綱上前一步問道“蔡小子你這是在做什么?可知身體膚受之父母,不敢損之。”
“李師教訓的是,小子不過是想感受下旱災之下的百姓,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蔡聰沙啞的說著,其他人卻為之動容,只為了感同身受便在太陽下暴曬兩個時辰。
“既如此,可有結論?”李綱撫著胡子嚴肅的問道,雖然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知道蔡聰此刻一定很無助,很憤怒。
“很難受,四肢沉重,嗓子冒煙,只覺得整個人快要著火了。”蔡聰咧嘴一笑,沙啞的說著,話語一落,整個人面朝下的暈倒過去。
李世民大驚,跨步上前一把抱住蔡聰叫道“來人傳太醫。”說完抱住朝著大殿走去,其他人皺著眉頭的離開皇宮。蔡聰這樣異常的舉動說明問題很嚴重,不然他不會這樣做,就是不知道會是什么事。
蔡聰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看了看周圍的布景,現自己是在清寧宮里,捂著腦袋想去給自己倒杯水,就聽到一個宮女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