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下去吧!”蔡聰揮揮手隨意的說著,眼睛看向一臉恭敬的鄭文夫,閃過一絲不快和認可,這個人絕對是聰明人,不與自己起一點點沖突,還將威脅到他的因素消除掉。相信自己接下來在鄭州做的事情,會很順暢,不會有什么阻撓。
接下來酒席十分的愉快,美艷的胡姬和悅耳的絲竹交錯,蔡聰不再黑著臉,在場的人也就像是被解開脖子上的繩套,喝了兩杯酒更是言語無狀。
唯有鄭文夫每每都是淺飲輒止,到酒席末尾的時候,他都是面色如常,談吐得體,跟沒事人一樣。
“想來諸位都很盡興了,本官也就心滿意足了。”蔡聰看著熱鬧的畫面滿懷欣慰的說著。
“多謝大人。”
眾人齊聲說道,有些鄉紳喝大了居然高喊多謝大人款待,臊的鄭州的官紳只想找個洞鉆進去。
“都不必客氣,卷宗也快到了,一會怕是有些人本官逼他吃,他也吃不下了。”蔡聰笑吟吟的說著,看著就人畜無害,但是這么一句話卻把很多人的酒都嚇醒了,流著冷汗的看著蔡聰。
偌大的宴會場上一時間一點聲音都沒有,蔡聰也不在乎,拿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挑著菜吃。很沒品,不過更沒品的是這些廚師,做的東西有夠難吃的。
等待是最煎熬的,包括公孫能在內,諸多人都覺得背脊濕透了,看著美酒佳肴連舉筷子的都沒有。
老孟登上酒樓掃視了一眼,大步走到蔡聰面前跪下說道“回爵爺,刺史府近三月卷宗已經部帶來,有一幕僚帶數名衙役欲燒毀卷宗,被屬下當場砍殺,卷宗此刻便在樓下,爵爺可要過目?”
“呈上來。”
蔡聰淡淡的說著。
“慢著,上差如此行事,莫非想將整個鄭州官紳打殺干凈不成?如此行事,與那晁錯有何區別,就不怕被清君側嗎?”
這時候一個身穿錦緞五福袍的鄉紳站了出來,大聲的說著,言語之中是威脅。以他家族這幾個月做的事,不死都難。
“請上差三思。”
所有人齊聲高呼,拔出蘿卜帶出泥,可以說在場的就沒有干凈的,最輕的都是失職,玩忽職守的罪名。
“本官記得你是趙世平吧!名字很不錯,但是本官想來你人一定不怎么樣。”蔡聰挑了塊魚腩勉強放進嘴里說道。
下一秒他猛地吐出魚腩拍著桌子喝道“左右與我拿下這賊子,斬示眾。傳令將趙家一干人等下獄,聽候落。”
“你們想干什么?憑什么殺我?大人救我,鄭老爺救命。”趙世平當即被拿下,他掙扎著,不斷大呼著。
公孫能醉眼朦朧的看了他一眼,昂起頭又灌了自己一口酒。鄭文夫則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趙世平不是向他求救。
手起刀落,碩大的人頭從樓梯上滾下去,一腔血噴灑在十幾階踏木上。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還在魚頭里挑肉吃的蔡聰,不自覺的把腰彎了下去。
“真當本官是晁錯了?還是以為陛下是漢景帝?將酒宴撤下去,把所有案卷般上來,本官要一一審看,看看這流離失所的百姓是因為天災還是。”
蔡聰推開身前的案幾,冷笑的說著,馬上就有人將酒席部撤走,老孟讓人將幾箱子卷宗部抬上來。
蔡聰看的很仔細,每一份都反復閱看,看到火大之處,直接將卷宗砸在地上,這時候老孟就會在其他人忐忑的眼神中,將這卷宗撿起來單獨放置。
“大人,下官認罪,下官因收受賄賂將城外馬江村與幾家鄉紳之間的糾紛判了鄉紳勝訴。其實正真的判決是幾家鄉紳攔截上游水源,打死前去講理的幾個馬江村村民。
下官一時為錢財蒙了心智判馬江村有罪,致使下游村落無水可用,流離失所。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