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十七個人,只剩下八個人,其中三個還是重傷的,剩下五個各有不同程度的傷害。
這崔宏學有夠毒的,除了自己帶走的馬匹,峽谷里剩下的十幾匹馬硬是都被他割傷了腿,根本就不能走遠。
將傷員安置在馬背上,他們穿著從其他人房間里找來的衣服,一個個包的跟粽子一樣,蔡聰也負傷了,背上給石頭劃出好大一道口子,現在他們這群人里硬是找不出一個完好的人。
本來個把時辰的路,他們硬是走了足足一天,一會馬匹走不動了,一會遇到積雪的深坑人陷進去了,種種磨難讓他們身心疲憊,等他們走出峽谷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蔡聰看著眼前白茫茫的大地,真不知道該往那走,一點參照物都沒有,他們留在山谷外的馬車也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老者派人弄走了,還是掙脫了韁繩跑了。
“煮點雪水喝,大家吃點東西,然后往那邊走吧!”蔡聰按照記憶中的來路指了個方向,其他人點點頭按照蔡聰的吩咐撿了些干樹枝生火,他們已經筋疲力盡,有個重傷的人已經因為傷勢昏迷了,形勢一點都不樂觀。
高寒地區想把水煮開是極困難的事情,燒的雪化開,溫溫的,蔡聰就先喂幾個傷員喝水,又把泡爛的干糧糊糊喂他們吃下去,不管怎么樣不吃東西傷勢一定會惡化的。
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天也就徹底黑下去了,風也大了,路又看不見,根本就不能上路,就他們這隊伍遇上夜里的野獸,就是人家的宵夜。
點了幾堆篝火,蔡聰一群人抱團睡覺,他和幾個傷勢輕的人輪流守夜,大草原的夜里時不時有野獸的嚎叫,萬幸的是篝火沒有把野獸吸引來,反而把蔡聰的那匹紅馬吸引來了。
紅馬已經兩歲多了,神駿威武奔跑起來就像是一朵紅云一樣,只見它唏律律的叫著朝著蔡聰跑來,聽那聲音大概是在問蔡聰這么久跑哪里去了。
蔡聰歡喜的抱住馬頭拍了拍,心中卻在感慨這百十個人一點用都沒有,居然還不如一匹馬有用。
不過他還沒有抱怨完,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和看到火光點點,不用蔡聰叫其他人已經驚醒了,站在蔡聰身邊警惕的看著遠處。
“侯爺,是侯爺,快,快,是侯爺?!?
遠處傳來了聲音,方元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坐在地上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被被子包住的許杰,喃喃的說道“我的好弟弟?。∧阍趺床坏仍院笤賮砟??”
“方牛拜見侯爺,救駕來遲真是死罪?!?
馬背上翻下來一個人跪在地上磕頭,看面容與方元有幾分相似,此刻滿臉胡須,身上是酸味,看眼睛是血絲,大概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起來吧!不要跟本侯說死罪,因為你們來遲,你的哥哥斷了手指,許杰他們幾個奄奄一息,還有九個兄弟慘死,你去跟他們說對不起?!?
蔡聰平靜的說著,既然將救援的隊伍交給你,那你便要對得起所有人的信任,如今不能按時到達,便是失職,不管什么原因,你都失職了。
方牛大驚看了下周圍只剩下八個人,哥哥手上纏著布條,其他人一身的傷,他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方元站起來一腳將他踢到“哭哭哭,當初你爭著要負責救援,如今差點害死侯爺,你說你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拿刀來?!?
方元怒不可遏的說著,既然救援已經到了,他就不是那個那個虛弱的方元,而是長安侯的貼身侍衛,管著三百多人。
立刻就有人將刀子遞給方元,不管忍不忍心看方元殺弟,命令是不能違抗的。方元接過刀子架在親弟弟的脖子上,忍痛含淚的問道“因你延時不到,累的侯爺身陷險境,累死九位兄弟,累的其他人身受重傷,今日我斬你,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