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呆阿福的目瞪口呆中,他見到賀含靈一躍于一輪新月當中接住一柄黑色長槍,隨后便是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一腳踏在那黑色長槍的尾端,死死地壓住賀含靈。
賀含靈長發亂舞,一手托住槍尖,身體里冒出黑白兩光,慢慢地竟將槍尖往上頂了幾寸!
不待呆阿福看下去,盧星瑜已經拉著他往地道深處跑去,再也看不見賀含靈的身影。
兩人大概跑了半刻鐘,便從昏暗潮濕的地道里見到了光亮。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呆阿福壓著聲音問盧星瑜,急速跑了半刻鐘,呆阿福竟然都沒喘不上氣的感覺,這讓他自己很是驚異。
盧星瑜將頭緩緩探出地道,外面是黑森森的林子,只聽聞蟲鳴鳥獸聲,似乎沒有人。
盧星瑜看著呆阿福,猶豫了會兒便說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舅舅只是很早就對我說會有這么一天,我們的仇人會找上門來。他當年從朝廷退下來就是因為得罪了一些人。”
“得罪一些人?”
呆阿福有些疑惑,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賀含靈從來沒有得罪過小鎮上任何一人,除了那白云鎮自恃清高的張白山。
“都是一些朝中權貴,當年舅舅他少年意氣,結下許多怨,現在看來是那朝中權貴得勢,前來報復了!”
盧星瑜皺起眉頭,見外面無人,便率先走了出去,接著再示意呆阿福跟出去。
“那先生又怎么會修行?”
盧星瑜挑起嘴角,反問道:
“這天底下有什么是先生不會的?告訴你,先生可是已經洞天境了!”
“洞天境?”
呆阿福連洞天境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北武經上只有開元,武經,以及丹元三境的介紹。
“就是比丹元境還高的境界,這天下之大,修行之人何其多也,但能入洞天者寥寥。洞天強者都是能在外開宗立派的高手了!”
盧星瑜小聲地對著呆阿福解釋道。
呆阿福聽盧星瑜說的頭頭是道,雖然不懂,但也是跟著點頭,這是他長期以來與盧星瑜相處的模式。
“那先生肯定是不會有事了?”
呆阿福帶著些許輕松的笑意說道,方才緊張的背脊也稍微松弛下來。
“那當然!洞天強者,這天下除了那三絕之地還有何處去不得?就算舅舅他以寡敵眾,不說勝過敵人,但是獨自逃遁還是沒有問題的!”
盧星瑜拍了拍呆阿福的肩膀,然后對他輕聲說道:
“現在你和我照著先生的指示往山下走,這里是先生提前準備的逃生之路,其他人很難知曉,不過最好還是別說話。”
呆阿福點點頭,便跟著盧星瑜往林子深處走了,大約行了一刻鐘,周圍的景物越發的陌生起來,樹林的深淺分布呆阿福也漸漸地摸不出規律。
呆阿福曾經喜歡在周圍打獵,但是去的地方不深,因為有一次他在靠近深處的時候,隱隱地竟瞧見了那林子深處有一花斑豹子!并且當時還與呆阿福對視了半刻鐘,估計是才吃飽沒興趣,舔了舔還沾著血的爪子便消失在了林子深處。
大難不死讓呆阿福再也不敢在林子深處隨意亂竄,此時處于陰森的場景中,茂密的那些樹葉之后不時地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讓呆阿福的后背直起雞皮疙瘩。
雖然已經破了氣穴,勉強地算是半個習武之人,但是很明顯,呆阿福的武膽還是沒有練起來,他忍不住顫抖著聲音對前面走著的盧星瑜問道:
“可是如果那些人是來抓先生,為何我們要跑?”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那張穎,還有其他人怎么辦?”
呆阿福又問。
“他們都是些朝中權貴的子嗣,對方就算在大膽,也不敢一次性得罪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