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拿著織好的帛巾去了正殿,卻沒見著顧懷瑾的身影。她躊躇了一下,準備改日再送來,卻正好遇上徐公公帶著兩名宮人走了進來。
徐公公看到她,頗為熱絡的問道“姑姑可是在找殿下?殿下這會兒估摸著還在宮里呢。”
“我這都是小事兒,不打緊。”她擺了擺手,攥著懷里的帛巾就要離開。
卻聽徐公公轉頭對身后的宮人吩咐;“一會兒陛下那兒會差人來取太子印璽,你們去把放印璽的盒子找出來,之后再把殿里給打掃一下,這也太臟了。”
徐公公摸過架子上厚厚的灰塵,嫌棄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
原是顧懷瑾雖已被廢多日,陛下卻還未把太子印璽收回,于是這便派人來取了。
崔姑姑又折返回來,將帛巾放在了臺面上,對徐公公道“婢子是來給殿下送織好的帛巾的,正巧這會兒也沒事,就幫著宮人們一起打掃吧。”
“這怎么行,您是姑姑,殿下特地吩咐了,這些雜活兒可不能讓您來做。”徐公公連連拒絕。
崔姑姑笑著道“什么姑姑不姑姑的,公公就不要取笑我了。大家都是奴婢,殿下也只是看在故皇后的面子上才給了婢子幾分尊敬,更何況殿下日日都待在殿里,這貼己的活兒讓別人來做我也不放心。”
“這……好吧,那就勞煩姑姑了。”徐公公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提醒道“那姑姑也別累著了,做一會兒便回去歇息吧。”
“婢子會的,公公就不要擔心了。”崔姑姑向來干活麻利,話還未說完便拿起帕子來擦桌子了。
徐公公見此便忙活別的事去了,臨走時還不忘對那兩個宮人叮囑道“你們都給我好好干,多聽姑姑的話。盒子里面還有殿下的其他印璽,可千萬別弄錯了。”
徐公公走了之后沒多久,兩個宮人便找出來了放印璽的盒子,其中一個宮人翻了翻幾個印璽,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腦袋,“我們又不識字,哪里知道哪個是太子印。”
另一個啐道“管那么多做什么,等會兒陛下派過來的人總有識字的。”
崔姑姑聽見兩人的議論,便走了過來,她打開那幾個印璽瞧了瞧,最后指著那個鑲著盤龍花紋的玉章道“這便是太子印了,一會兒宮人過來,你們把這個給他們就好,其余的都是殿下的私印。”
兩人見她解決了難題,自是萬分欣喜,“多謝姑姑。”
崔姑姑剛將正殿打掃完,陛下派來取印璽了便到了,她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一進偏殿,崔姑姑就闔上了門,她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個玉色的印章,那是刻著顧懷瑾小字的私印。顧懷瑾小字“玉書”,這是他弱冠之年便擬好了的。
她從床板低下取出了一疊書信,細細翻閱了幾遍,然后在其中幾張紙上蓋上了印。
隔日,北宮里便傳出了顧懷瑾私印被盜的消息。
徐公公帶著宮人們細細排查,很快就鎖定在了取下印璽盒子的兩個宮人身上,結果那兩個宮人直呼“冤枉”。
“奴婢們根本就不識字,哪里分得清哪些是官印,哪些是私印,那日還是崔姑姑告訴我們盤龍花紋的是太子印璽。”
徐公公一抖拂塵,氣得胡子發顫,“好家伙,你們還想把臟水潑到姑姑身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好巧不巧的落入了崔錦鳶的耳朵,驚得她背脊發涼。
崔錦鳶找到崔姑姑時,她已經將信件綁在了鴿子腿上,輕輕摸了摸鴿子的后背,鴿子便很快飛走了。
崔錦鳶見了她便厲聲質問“母親,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崔姑姑轉過頭,面容無驚無詫,分外淡定。
“是你盜走了殿下的私印對不對?”崔錦鳶強調。
“我沒有。”
崔姑姑轉身就要回房,卻被崔錦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