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要嫁給他。明明是個男人,心胸卻狹窄的和女子一般。莫不是他和蕭思柔待久了,被她同化了,連言行舉止都夫妻同步了。
“哪是誰都能像雍王殿下這般好福氣,生來便有大樹靠著乘涼,凡事都有旁人為你謀劃,自己不必費一點心思,自然也不用去尋旁的高枝。”望舒挑了個歸置坐下,學著他的口氣哂笑道。
這時,顧懷瑾和顧懷信走了進來。
顧懷信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帶了幾分不懷好意的調侃,“你們到的可真是早。”
望舒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懷瑾已然幫她答道“哪能都像你這般游手好閑,自然是要給老師留下一個好印象的。”
“呦,大哥這是在護短嗎?”顧懷信仿佛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十分感興趣的湊到顧懷瑾跟前。
顧懷信不想搭理他,瞥見了外面的身影,順勢推了推他,“老師來了,快回去坐好。”
顧懷信這才訕訕坐下。
殿外走進來一個白衣男子,玉冠白靴,纖塵不染,看模樣尚不及而立之年。
望舒看著他的面容,竟覺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她仔細回憶了一番。
……
“汀白,你這樣只守不攻,咱們這盤棋下到何時才是個頭啊?”
“子安兄,治棋局如治朝政,講究制衡之術。若急著辯出勝負,容易丟了江山。”
……
是他了,“秦紗坊”里的白衣少年。他當時說出的那番話時望舒就有些詫異,足以見其智謀深遠,只是沒想到他會走上仕途。
顧懷瑾見望舒盯著老師出了神,只以為她是被這老師的年輕俊逸的模樣迷住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將手里的毛筆扔向她,“老師也是你能覬覦的?”
毛筆剛好砸在望舒的頭上,她捂著頭,惡狠狠的瞪了顧懷瑾一眼,“你少管我的閑事。”
只聽那白衣少年輕咳一聲,“臣方汀白拜見殿下、郡主。”
方汀白,汀白,果然是他。
顧懷瑾見他行了大禮,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遂站起,虛扶了一把,“在這學堂上,只有師生,沒有君臣。”
方汀白沒再堅持客套,回身上起了課。
雖然顧懷瑾不愿承認,但也不得不說,這方汀白的確是文采斐然,年紀輕輕,講課卻很有條理,亦生動有趣,比朝堂上某些刻板嚴肅的老臣強多了,新科狀元的頭銜倒也是名副其實。
期間,方汀白舉了一個例子。他饒有興致的問眾人“晉國是眾多分封國里實力最強的國家,晉王雖然才藝雙全,能寫善辯,卻不仁不義,不止戲弄過韓王,侮辱過韓王的家相,甚至還向韓魏兩國索要過土地。如若他野心膨脹,攜韓王和魏王攻略晉陽,晉陽百姓卻格外團結,緊閉城門而不開。若你們是他,會如何攻下這座城?”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顧懷宇身上,“雍王殿下,你先說。”
顧懷宇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回道“我會帶人在城外守著,等城中的糧草沒了,他們自然會出來。”
“我明白雍王殿下是想拖住他們,待他們疲乏之時便會開門。只是他們的陣營在本城,而雍王殿下你的陣營卻在千里之外,糧草未必能及時供上。臣是怕在他們的糧草用盡之前,你們的糧草便先沒了。”顯然方汀白覺得他的計策不夠嚴謹。
見自己被質疑,顧懷宇有些惱羞成怒,“沒了便罷了,誰會站在敵人的角度出謀劃策?”
“這題只是假設,是臣出來鍛煉皇子們行兵用策的能力。”方汀白沒有因他的惱怒顯出半分慌亂,而是轉頭問一旁的顧懷信,“成王殿下可有主意?”
顧懷信玩著毛筆,漫不經心的笑道“若我是晉王,出征之前便會先派細作入城。閉門之時,讓細作散布城主將會棄城而逃的流言,惹得人心不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