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常書估計是見老婆說話越來越不著調,輕哼了聲,“爸還沒出來,別在這鬧。”
李香玉在外人面前還是能給男人留面子的,白了后勤主管一眼,到一旁等著去了。
甘常書場面人,和甘大校長以及幾位老教授打著招呼,便看見有幾分眼熟的吳長安。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十多年前那位刑警隊長,好像姓吳,吳隊長對不對?”
吳長安點點頭,“身體不好,早兩年退下來了。”
“真是你!”甘常書定定看著他,“莫不是真像我老婆說的那樣,我爸是因為我侄子找到了才會激動休克?”
吳長安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甘家保已經駕車進入市區,接到吳長安電話,把車停靠路邊,回頭對甘一凡說“你大伯一大家子都在醫院,你要不要見他們?”
“大伯?”
“就是你爸的哥哥,你大伯母……也就是你大伯老婆,他們的兒子兒媳,是你堂哥堂嫂,另外還有你堂哥堂嫂的女兒,也就是你侄女,他們都在醫院。你吳伯伯讓我問問你的意思,你要想見他們就直接去醫院,要不想見他們,他再安排時間讓你過去。”
甘一凡對親戚沒有一個清晰概念,甚至對他爺爺也沒有多大感觸,只是因為是他爺爺這個身份,才想去醫院看看,至于什么大伯大伯母堂哥堂嫂的,他也沒在意,點點頭說“直接去醫院。”
吳恒倒是知道一些內情,當年甘常書夫妻在甘家莊鬧得挺兇,甘教授親自過去才把他們趕走,不過這些事都是他老子當故事講給他聽的,甘家保沒提這些,他也不方便開口。
車子重新上路,不久抵達市中心醫院,吳長安已經等在樓下,對東張西望的甘一凡說“你爺爺已經醒轉,跟我來。”
一行四人來到五樓特護病房,幾位老教授和甘大校長都在走廊,似乎就等看甘一凡一眼,甘一凡到來,他們才一一離去。
“一凡啊,你沒死真是太好了,老天長眼啊……”
李香玉一把鼻涕一把淚,上來就要摟抱甘一凡,被少年伸手推開,聲音戛然而止。
“你是誰?”少年皺眉問,他只覺眼前這個女人很假,鼻涕眼淚很臟。
“我是你大伯母啊,一凡,你不認得我了?”李香玉抹了把眼淚,顯得激動的道。
“哦。”淡淡一聲,少年從他身旁走過,留下哭也不是,詫異也不是的李香玉呆站在那。
“甘一凡,你怎么回事,一點禮貌都不懂嗎?”李香玉兒子看不過眼,攔在少年身前。
“你又是誰?”
“我是你堂哥甘宏圖。”
少年回頭瞅了眼李香玉,又看看站在堂哥身邊的女人,最后目光落在牽著女人手的小姑娘身上。
“你是我侄女,你是我堂嫂,我記住了。”
甘常書從病房里出來,見到少年不由一愣,少年和他親弟弟十七八歲時候很像,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只不過少年更瘦,也更高一些。
真情流露,老男人紅了雙眼,“一凡,你沒事你爸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他把少年擁入懷中,少年雖感不適卻沒有抗拒。
少年擁有野獸般的直覺,誰真情誰假意,輕易就能分辨出來。
“跟我進來,爺爺一直在念叨你。”
老人躺在病床上,偏著腦袋直往門口看,模模糊糊見到兩個人影走進來,呼吸頓顯急促。
甘常書快步過去,輕撫老人胸口,“爸,別激動,是一凡,你的孫子一凡回來了,健健康康回來了。”
“眼鏡。”
老人顫巍巍伸出手,甘常書連忙給他戴上老花鏡,回頭見到甘一凡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說“過來啊,一凡,這是你爺爺。”
伸手過去,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