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前日里,在公堂上,還是一幅幾乎要崩潰發(fā)瘋的模樣……
怎么現(xiàn)下突然就變得如此決然且理智了?
難道說,被收押進牢中之后,除了吳恙之外,她……還見過其他什么人?
那個直覺再度浮現(xiàn)在心頭,許明意下意識地微微回頭看去。
近幾日來,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似乎在暗中盯著她看……
“口說無憑,你聲稱是受了夏家四姑娘脅迫,這話可有證人或證據(jù)能夠證明?”紀棟看著跪在堂內(nèi)的女孩子問道。
“證人……”占云嬌似乎思索猶豫了片刻,才道“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先前去過夏府,是夏四姑娘逼我過去的!只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否愿意出面替我作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包庇夏四姑娘……”
紀棟眼神動了動“你所指是何人?”
“兵部侍郎府的周大姑娘……”
紀棟聞言捋了捋胡子。
這看似尋常的動作之下,實則將胡子一下子便生生捋掉了好幾根。
網(wǎng)址.
……怎么將兵部侍郎府又扯進來了!
他怎么就不想不開地開了這堂呢?一定是因為當時早飯吃得太撐了!
可現(xiàn)下已是箭在弦上,總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退堂吧?
這般想著,紀大人強忍著心底“這回不知道又要得罪多少人”的忐忑感,轉(zhuǎn)頭便向衙役吩咐道“速速去兵部侍郎府,傳周大姑娘前來回話——”
這種事情就得快。
不然熱鬧一經(jīng)傳開,這些證人有了足夠反應(yīng)的時間,往往就會使證詞發(fā)生變化。
且為何不同時傳了夏家四姑娘前來當堂對質(zhì)——也是出于對證詞的嚴謹性考慮。
畢竟連占云嬌都想到了,這個證人,極有可能會包庇嫌疑人。
換作往常處理類似的案子時,他也會盡早使人將嫌疑人和證人分開問訊,以達到區(qū)別證詞真假的目的。
衙役很快應(yīng)下去了。
周侍郎早早去了兵部,此時府內(nèi)除了侍郎夫人之外,并無主事之人。
侍郎夫人一聽衙門來人要傳她女兒過去問話,且是同前日里那樁傳得沸沸揚揚的許家姑娘的案子有關(guān),登時驚得手里的蜜餞都掉了。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香片茶,匆匆往前堂去見那幾名官差,又是塞銀子又是叫人坐下喝茶。
見她嚇得不輕,為首官差便只能勸慰道“夫人放心,不過只是作證罷了,只要貴府姑娘如實答話,且證實與此案無關(guān),事后我等自會將人送回貴府。”
侍郎夫人還是不放心,欲再多探問幾句時,卻聽那官差的語氣生硬了許多“此案耽擱不得? 還請夫人行個方便,以免叫此時圍在外面的百姓猜測貴府有意妨礙官府公務(wù)。”
侍郎夫人聽得臉色微白。
丈夫不在家中,妨礙公務(wù)這樣的罪名她可擔不起……!
他們周家起家? 乃是一步步爬上來的? 她同丈夫皆是出身尋常百姓家? 也就是趕上了大慶建國不久的好機會,才能有幸躋身今時今日的地位。
在她心里,自家論起底蘊底氣? 那是遠不及那些真正的勛貴人家的? 因此一直以來都極為謹慎小心,從不敢張揚什么。
想著這些,侍郎夫人再三權(quán)衡? 到底還是叫人去請了女兒過來。
“好好答話? 大人問你什么? 知道什么便說什么……”
聽著母親緊張不安的叮囑? 周婼忙不迭點頭? 聲音微顫地道“母親放心? 女兒知道。”
從眼下來看,紀婉悠的計劃進行的似乎很順利……
而即便她很清楚自己接下來需要怎么做,卻也消減不了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
且不說過程必定難熬,單說結(jié)果,也根本不是她能夠左右得了的……
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