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會被牽扯進去嗎?
他們周家……會不會因此同夏家結下梁子?
夏曦當真會被治罪嗎?若是夏曦最終還是脫了罪? 那她會不會反倒擔上做偽證的罪名?夏曦又會如何報復她?
因為這些未知的猜測? 她昨夜一夜都未能合眼? 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悔不當初。
待到了威嚴的公堂之上? 感受著來自各方的壓力和注視,恐懼與忐忑感更是立即又被放大了許多。
“這可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周家大姑娘?”紀棟先向占云嬌印證道。
占云嬌看著周婼,定定點頭。
“回大人? 先前就是這位周姑娘來到了民女住著的地方,同我說夏四姑娘想見我一面,但因如今夏四姑娘被禁了足,這次見面只能選在夏府。于是,民女同這位周姑娘的丫鬟互換了衣物,扮作她的婢女,同她一起進了夏府。”
紀棟看向周婼“周姑娘,此言可屬實嗎?”
周婼紅著眼眶,張了張嘴,聲音低如蚊響“大人,我……我……記不清了。”
紀棟甚至沒能聽清她說了什么。
但見這幅神態(tài),他便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若是占云嬌在撒謊,那這位周姑娘大可斷然否認反駁。
如此模樣,不外乎是不敢貿然開口得罪夏家罷了——哎,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但又有什么辦法呢?
在這世上,只要活著,就總會遇到難以選擇之事。
但如論是何處境,一定要記住一點——在并非會觸及性命安危的利益面前,還是要盡量選一條讓自己良心好過的路來走,因為這才是需要你日日夜夜獨自面對的。
當然,如果這么做會丟掉性命,那還是保命要緊。
命都沒了,還拿什么去守住良心啊。
——來自紀大人的一個并不怎么光明端正卻勝在實用的處世小妙招。
“本官有句話要提醒周姑娘——在公堂之上,每一個字都需保證真實。如若不然,無論是何原因,便須以包庇罪、甚至是從罪者論處。”
“……”周婼聞言顫了顫,咬了咬下唇,適才神情掙扎地點了點頭。
“回大人……占姑娘所言,確是實情。我確實曾帶她去過夏府見夏四姑娘……這是夏四姑娘叫人傳信給我,于信上托我去辦的事情。”
“那封信現(xiàn)下可還在你手中?”
周婼點頭“還在……”
紀棟便當堂讓她吩咐了其貼身丫鬟在官差的陪同下,回了周府去取此信。
“那你當初可知夏四姑娘為何要見占云嬌嗎?”紀棟繼而問道。
周婼連忙搖頭。
“回大人,我當真不知!那封信上,并未說明緣故,只說讓我去找人帶去夏府罷了!且那日我將人帶到之后,她們談話時我也并不在場,對她們究竟談了什么根本一無所知……”
她說著,轉頭看向占云嬌“這些經(jīng)過,占姑娘也是知道的!”
這話她是對紀棟說的,但一雙眼睛卻緊緊地釘在了占云嬌身上,眨也不敢眨上一下。
占云嬌當真會如紀婉悠所言那般,替她洗清嫌疑嗎?
這一刻,周婼緊繃極了。
也越發(fā)深刻地體會到,從一開始,她在聽了紀婉悠的安排那一刻起,她所有的一切,便已經(jīng)俱不在自己掌控中了!
紀棟也看向占云嬌“此言可有假?”
“周姑娘說得沒錯。”占云嬌看一眼周婼,緩聲道“周姑娘只是帶我去見了夏曦而已,對夏曦的計劃并不知情——那日周姑娘去找我時,見我家中境況堪憂,還曾拿了銀子給我,單憑這一點,我便不能胡亂冤枉她。”
聞得此言,周婼緊繃著的那口氣頓時松了下來,她雙手撐在腿上跪在那里,將頭垂下,大顆眼淚滾滾而落砸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