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
一名士兵守在馬車外,見得吳恙許明意二人,行禮后恭聲道:“姑娘,吳世孫,將軍此時正在換藥?!?
此時有風起,許明意便未叫人打起車簾,只隔著車簾問道:“祖父覺著可好些了?”
“是昭昭啊?!辨倗套∷幏蹫⒃趥谏系幕鹄蓖匆猓χ溃骸胺判?,祖父好得很!小傷罷了,已是結痂了!”
這一路上兩個兒子隔半個時辰就要叫人來問一問——問問問,煩不煩!不知道的還當他就要不行了!
昭昭也頻頻使人來問——孫女就是孝順,他可不能叫孩子擔心。
坐在他對面的定南王聽得這一句“已是結痂了”,不由掃了一眼那可怖的傷口。
便連裘神醫也想說一句“大可不必”。
血方才剛止住沒兩個時辰,這若都能強行結痂的話,他估摸著那他得是偷了太上老君的丹爐、觀音菩薩手中的玉凈瓶……
許明意自也不會傻到相信自家祖父的鬼話,干脆另問道:“裘神醫,祖父的傷勢究竟如何?可是起熱了?”
她聽著祖父的聲音分明是啞的。
“傷口處理得很干凈,并未起熱,只需按時服藥換藥即可。”在鎮國公的死亡凝視下,裘神醫還算客觀地道:“有裘某在,許姑娘大可放心。”
許明意自顧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神醫多費心了?!?
不過……為何裘神醫的聲音也啞了?
這時,定南王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一絲肅然冷意:“不必擔心,老夫看他也好得很?!?
“……?”吳恙和許明意對視一眼。
怎么這位老爺子的聲音也是啞的!
這輛馬車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行軍途中,條件有限,讓兩位老爺子同乘一輛馬車,既是條件使然,也是為了讓兩位家主在趕路途中得以方便商議諸事。
現下看來,想必是已經狠狠地商議過一番了……
可這有裘神醫什么事呢?
許明意很困惑。
莫非裘神醫還站隊了不成?
殊不知,于裘神醫而言,站隊是永遠不可能站隊的,既都是自家偶像,那必須得一碗水端平!
正因是這水端得太認真了,一見二人有爭執,便得兩邊勸著,他不啞誰???
吳恙在車前同兩位老人說罷了接下來的路程行軍安排,便也未有久待。
而他和許明意及過來詢問祖父傷勢的許明時剛離開,就聽得身后車內隱隱響起了兩位老爺子的聲音。
“……一把年紀了還逞強,這一刀若再重些,回頭做了鬼,怕是還要怨我吳家的暗衛下手沒個輕重。原本不過是做戲罷了,不知道的還當我吳家人借故在報私仇?!?
“你懂個屁,若非是老子這苦肉計使得好,哪能拖延這么久才被皇帝察覺!”
“久?久到緝事衛都追到跟前了?”
“此事本就是冒險,你當這處處防守森嚴的京城是這么好出的?!你早早出了城,不知其中艱險且罷,還擱這兒放什么風涼屁呢!”
“好了好了,將軍,王爺……莫要再吵了?!濒蒙襻t剛放下傷藥,活兒就又來了,當即先安撫定南王:“王爺細想想,將軍一早將您送出城,顯然是在意您的安危,寧可一力擔下一切,也不愿叫您跟著犯險……”
“……”定南王緊緊皺起了眉,臉色變幻著。
“將軍也冷靜冷靜,王爺說這些,不外乎是惱您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叫自己受了這樣重的傷,王爺這是心疼將軍您啊……”
“……!”鎮國公瞪大雙眼,神色扭曲起來。
裘神醫已一左一右各抓起了二人一只手,眼神好似長久的心愿終于要達成那般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