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撲進他懷里,頭死死的埋在他的胸膛上,眼淚卻再也止不住。
“別哭,我心疼?!?
那日被埋在大雪下,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就在他快要撐不住時,他聽到了她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透過掩埋著自己的層層厚雪回蕩他在耳畔,像是黃沙大道中失去愛侶的孤狼,悲愴淚涕。
那喊到喉嚨沙啞的聲音,聽得他心都快碎了,多想回應她一聲,多想將她攬入懷中,可身體如同不是他的一般,他連睜眼都差點做不到。
這個姑娘啊,明明柔軟得如水一般,性子卻烈得敢不顧一切的隨他而去。
我的娘子啊,此生能娶到你,也不知是我修了幾世的福氣。
……
午后,鎮北王等人得知衛辭醒來,興師動眾的親自跑來。本來還算寬敞的炕房直接被擠得逼仄不已,凳子都不夠坐,好幾個都只能直挺挺的站著或蹲著,倒是難得的熱鬧。
三娘瞧著人多擁擠,她一個婦道人家跟著擠在屋子里有些不像話,便請了幾個士兵從灶房扛了些東西到小寶家,請小寶娘幫著在她家做頓午飯。夫君那些兄弟一得了他醒來的消息,午飯都沒吃一口便來了。
衛辭醒了,她也高興了。
鎮北王一行人一來,軒軒就被這個抱抱那個捏捏的,等回到他爹懷里時,早上三娘才給他梳的丸子小包已經歪歪斜斜的耷拉在一邊,委屈得抱著衛辭再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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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想抱小家伙,但看小家伙不樂意了,就板著臉教訓一群義子來:“一個個大老粗的,抱個孩子都沒輕沒重的,沒看到都把我孫子捏疼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
義父,您不也是個大老粗。
李白玉干咳了下,瞅了自家老爹,看著兄弟們道:“老爹你說得對,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沒輕沒重的。特別是你大壯,爹主要說得就是你了,你看你,笨手笨腳沒輕沒重的,把我大侄子的小臉都親紅了,粗魯。”
黎大壯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大嗓門的就跟懟起來:“呵,李白玉你皮又癢了是不是,義父明明說的是我們。還有誰粗魯了?老子稀罕小家伙親兩口怎么了?老子這嘴還是鐵樹皮,還是能親蛻層皮咋的?”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鎮北王一個厲眼過去,訓斥道:“都給我閉嘴,稀罕孩子不會自己去生啊。既然這么喜歡孩子,等明年朝廷送來的良家子,給你們倆一人分一個,明年這個時候老子要見不到軒軒的弟弟或妹妹,看老子抽不死你倆?!?
“那哪成。”一提娶妻,黎大壯牛眼瞪得更大了,直接杠道:“義父,那些個良家子一個個的跟豆腐捏的似的,嬌嬌柔柔的,膽子比老鼠都大不了多少,跟我怎么能搭?!?
還有理抬杠了。
鎮北王老臉一橫,怒道:“跟你怎么就不能搭了,這黃沙村哪個不是良家子,人家其它將士能搭,怎么就不能搭你了?就你黑得跟個糞球一樣特殊了?!?
眾人憋笑,目光落在軒軒身上。
他娘就不是良家子買來的。
“反正就是不搭,我才不喜歡那些個柔柔弱弱的女人?!眲e回頭吼她們一句,嚇得人家白眼一翻,他不得成鰥夫了。
“壯哥,你不喜歡女人,難不成你還喜歡男人不成。”蹲在炕邊霍小光打趣了句,惹得其他人都大笑起來。
“說不定壯哥就喜歡男人呢!”又有一人打趣道。
“去,你們才喜歡男人,老子又不是斷袖?!崩璐髩褭M了他們眼,一本正經道:“老子要娶,就要娶個像紫衣侯那樣桀驁不羈的女子。為義,能當山賊劫富濟貧。為忠,能不計前嫌幫著鎮南軍打得朗月那些孫子節節敗退。為仁,能為麾下兄弟放棄自由對朝廷俯首稱臣。為孝,能豁出性命為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