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壯聲音洪亮,他這一開口,現在想不驚動里面的人,悄悄離開都不可能了。
果然,黎大壯的大嗓門才落下不到片刻,帳簾就被人從里掀開來,奇怪的看著他們。
“有事?”衛辭穿戴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起的還有已經從床上下來,一臉蛋液還沒洗掉的三娘。
“沒、沒事,呵呵,你們這……玩得還挺別出心裁哈,呵呵!”
李白玉眼角直抽,望著三娘一臉的透明物體,腦中開始浮現翩翩起來。
一旁的上官透卻沒他那么多腦補,目光直接越過兩人,掃過里面放在桌上未丟的小蛋殼時,嘴角似有似無的勾了一絲弧度,心底已是了然。
黎大壯也看到那些蛋殼了,頓時瞪大了牛眼,沒忍住,直接嚷道:“你們這倆敗家玩意兒,這么浪費好東西,這要被老軍頭那老頭看到了,不念你們三天三夜老子跟你們姓。”
黎大壯出身貧籍,熬過饑荒年月,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浪費吃的東西了,這一點倒是跟老軍頭挺像的。
衛辭身后,三娘暗擰著他一把,瞪他:都怪你。
衛辭還真沒想到這幾人會突然來找自己,掃了他們一眼,一把將帳簾放,將三娘隔在了帳中,才抬眸問道:“你們怎么都來我這兒了,有事?”
“沒事,路過!”
“沒事,路過!”
李白玉和上官透異口同聲的回答,答完互看了對方一眼,倒是默契得很。
只黎大壯撓了撓剛被蚊蟲咬了個包的下巴,沒拐彎子,直言道:“今日義父接到長安主家來的暗信,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急急招見了一眾老將,我們這些小輩的都被打發了出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出什么大事了。”
上官透二人也是為此事‘路過’的。
必定是長安出了什么要事,不然鎮北王不會瞞著他們只與老將們相商。
帳中,正在洗臉的三娘動作微僵,眉宇緊鎖了起來,看著手中自己昏暗的倒影,捏著巾帕的手指有些微緊。
劉梵開始動手了。
那么這場平靜,終要被打破了嗎?!
當日夜里,鎮北王召集了所以少將及義子,目光嚴肅的望著眾人,
最后將早間收到的暗信拿了出來,攤開道:“李氏一門世代忠良,只忠大啟劉氏明君。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老夫識人不清,讓敵國皇子以本王義子身份潛藏多年。此事被有心之人上稟到朝,陛下疑我等生有二心,不日便會有長安少卿前來,押解我等回京著調受審。”
當初霍小光之事,為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軍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對外也只稱戰死,不想如今竟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再次提起曾經的義子,鎮北王剛硬想面容上,還是露了一絲悲傷。
縱然身份再如何,人與人之間衍生的情感卻是不假的。
然眾少將聽了他的話后,面色大驚,隨即憤怒道:“陛下圣明,怎能聽信小人之言,王爺您對大啟和陛下皆忠心耿耿,天地可鑒,日月可知。當年霍小光之事您亦是不知情的,陛下圣明,怎能因此疑您對大啟的忠心。”
“是啊父親,此事定是小人大做文章,我們大可上稟陛下緣由經過,不能白擔了這份罪名啊!”
“義父,若陛下真派人來押解我們一等離開,那北境無將帥該如何?任由外敵鐵騎趁機攻入嗎?”
上官透開口問道,雖也驚訝,但倒是比誰都要冷靜些。
他曾見過幼時的劉梵,那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孩子,小小年紀,便才智過人,大有開國先帝之風骨。
所以他不信,不信那孩子長大后會變得昏庸,會想不到北境如無將帥的后果,除非…他想以天下為局,想到那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