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咬了咬牙,決定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道:“昨日是我妻弟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寨主的,還真小寨主大人有大量,能看在本官的薄面上,放他一馬。”
不得不說,他能坐上太守這個位置,靠的也不完全是他小舅子家的銀子,腦子這東西他還是有的。
這鄴州城老幼皆知,飛云寨小寨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別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丈,若別人給她一丈,他必定讓那人悔生為人。
這句話可是她用實際行動證明過的,而讓她出手證明的人,墳頭草都已經幾尺高了。
所以現在,小舅子的死活暫且不管,太守大人最重要的是想保住小舅子的家產,畢竟那也是他的錢莊啊!還是不存就能取的那種。
謝鐵怎會看不出他打的什么小人主意?咽下嘴巴里的東西,睨著他冷笑道:“不若這樣,太守大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時咱們三七分呀!”
“什、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扯歪了話題呢!太守大人磕了一下,直接愣了。
“怎么,大人嫌少?這樣吧,我退一步,大人也讓一步,四六如何?”
太守大人的臉更黑了。
這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是對人家啊!這和別人貪本來就隨自己花的銀子,別說四六了,就是五五他也不會干啊!
“小寨主,做人凡事留一線,日后也好相見。我那舅子雖不懂事,但本官懂啊!還希望小寨主見好就收。本官再如何那也是朝廷命官,小寨主就是背后的金腿再粗,就你以匪加身的身份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到時上頭的人如何,本官相信陛下自有考量。”
他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謝鐵差點沒整明白。
見謝鐵吃著包子沉默了,太守大人正要嘚瑟呢,就見她笑容詭異的抬起頭來,輕飄飄的說道:“你知道鄴城上一任太守如今在哪兒嗎?”
要是還沒投胎的話,這會估計還在閻王那兒喝孟婆湯呢!
聞言,現太守一驚,臉上正要得意的笑容僵住了。看著她突然詭異的笑,后背哆嗦著直侵出了一層冷汗。
這母夜叉還大膽子,竟敢威脅朝廷命官,偏偏還給她威脅到了。
上任太守他當然知道,舜帝十年,上任鄴州太守不知得罪了何人,當夜就被一伙賊人潛入府中,全家一百多口,包括看門的大黃,盡數被屠。此事驚動長安大理寺,甚至天子,但最后都卻被鎮壓了下去,而來也不了了之了。
此案看似撲朔迷離,實則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不過是上頭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如今這謝鐵突然提起,不由得令人深思了。
若上一任太守沒死,鄴州這塊肥缺也輪不到他來。
此刻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太守大人感覺額間都在冒冷汗了。使勁咽了口口水,心里怕怕的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太守大人可要記住了,飛云寨立根鄴州上百年,客隨主便,大人可別越俎代庖了。強龍尚且壓不過地頭蛇,一條狗,算什么東西?大人說是嗎?”
“是、是,小寨主所言極是,有些事本官覺得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較為好。”
冷汗從額角淌下,太守急忙抬袖去擦。臉色難看得很,卻一個字都不敢亂放。
“認同便好,你影響到我用膳了,大人可以回家了。”
謝鐵的聲音很輕,然而渾身的氣勢卻震懾得旁人不敢直視和反駁她。她讓人相信了,這鄴城的主人,可不是個朝廷隨便放派下來的太守,更不是誰都可以來撒野放肆的!
“那小寨主慢用,本官公務繁忙,就先告辭了。”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太守強顏歡笑的扯出抹笑,扶著桌角站起,很識趣的走了。
瞥見他直接要出門了,謝鐵冷聲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