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啷,啷啷,粗重的鐵鏈拖在巖石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即便這聲響讓人聽上去那么的不舒服,可就是沒人來阻止。蕭云帆很討厭這聲音,雖然他表示抗議,可那人沒有絲毫理他的意思。
長長的甬道內幽暗,潮濕。那種腐爛的霉味不知從哪里傳來,雖然聞上去讓人作嘔,可對于蕭云帆而言,他似乎只能選擇忍受。因為沒人在乎他的感受。
甬道兩側的墻面是堅硬冰冷的花崗巖,上面雕刻著奇形怪狀的猛獸圖案,磨牙吮血的猙獰神態可謂栩栩如生。墻面除了這些浮雕外,每隔十步,都有一個壁龕。龕內點著獸骨燈,燈芯散射出青白色的光,總給人以地獄的感覺。
蕭云帆就給人這么用鐵鏈牽著,活脫脫像一只被馴服的狗。他的心里雖然有那么一絲的不情愿,可他并未反抗。走在他前方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壯漢。
這人上身精赤,胳膊上束著鐵環,他前胸后背都是花蟒紋身,腰間穿著皮短褲。并非蕭云帆走在這人的身后,無法看清他的臉,而是這人
本身就戴著頭盔,頭盔上又鑲著面甲。從一開始他就沒看清這個人的臉。
對方的頭盔形式也很特別,頭頂左右兩端各露出兩只角來,從背影望去,倒像是一個修煉成人的妖怪。二人一前一后,來至一道鐵柵門外。那壯漢背貼著墻,緩緩坐下。而后伸出長毛的手掌從腰間一個小布袋內捏出幾片干葉子來放進嘴里咀嚼起來。
蕭云帆望著他出神,奇道:“喂!大個子,你吃的是什么?”那人冷冷道:“不管你的事。”他此刻還不大明白,像他這樣一個奴隸是多么的卑微。眼前的壯漢雖也是奴隸,卻要比他高上一級,他是這奴隸之中最卑微那種,叫螻蟻。
蕭云帆見對方不理自己,又厚著臉皮和人家搭訕道:“喂,大個子。我來時,有人說今晚我要對陣紫燕子,你知道紫燕子是誰?是男是女?很厲害么?”
這大漢聽他說了這句話之后,先是一怔。而后淡淡道:“你確定你要對陣的是她?”蕭云帆暗暗納罕,方才對方對自己愛答不理,可一說這紫燕子,對方就一反常態起來。
大漢先抓了一小撮那干葉子塞在蕭云帆手里。而后說道:“保重吧,伙計。”蕭云帆見對方將那干葉子分給自己了一些,臉上頗有面子,忙問道:“你這一路上不跟我說話,為何我提到紫燕子你就開始理我了?”
這大漢沉聲道:“因為你很快就要死了,對于一個將死的奴隸,你這微薄的心愿我還是能夠滿足的。”
幽暗之都內有四股勢力,平時這四股勢力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盤上,只有過這“火雨節”時,他們才會見面。這規矩是幽暗之都的主人定下的,四大勢力雖然驕縱,但對這地下城邦的主人卻心懷敬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也就沒有他們。
四大勢力分別是玫瑰山莊、輝巖城、萬烏堡、風魔殿。
玫瑰山莊的主人頌西是暹羅人,主要經營香料、風月生意;輝巖城的主人雷皇是波斯胡人,主要經營珠寶和酒生意;萬烏堡的佛朗機人查理經營的是火器和船舶生意(佛朗機是明代對葡萄牙的稱謂);風魔殿的小冢寅次郎經營的是私鹽與書畫生意。
“火雨節”是從三月份持續到七月的盛會,這期間,幽暗之都的四大勢力才彼此見面,這時,四大領主將拿出自己的最好東西來招攬主顧。美人、佳釀,珍寶,凡是這世上一切都有的美好事物都能在“火雨節”看到。
盛況空前的還屬這生死擂場,四大領主也是搜羅到各式各樣的人物來進行這場角逐。除了領主外,幽暗之都也會邀請一些特別的主顧作為嘉賓來觀賞這擂臺賽。
凌太虛將奪書的重任交給了蘇常茂,由于魔神船的燃料石脂短缺,蘇常茂也不得不來到這幽暗之都進行燃料的交易。魔神船便是查理手下的杰作,那燃料石脂放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