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姑姑:“姑姑可知道我是什么時辰出生的?”
她略頓了頓:“亥時。”
我直接將口里的茶水噴了出來:“還真的是亥時吶!”
姑姑疑惑:“怎么了?”
我面帶委屈的說道:“方才御書房有一妖僧,非問我的生辰八字,還問圣人,我是不是后宮的小主子。神神叨叨的,討厭極了。”
接著我把事情經(jīng)過對姑姑講述了一遍。
姑姑微微蹙著眉道:“那老和尚是耶伽法師,負責大行皇后在佛光寺的經(jīng)懺法會。近來時有伴駕,與圣人談些佛法治世學問。”
姑姑眼波流轉(zhuǎn):“不過——,身為出家之人,說些置喙后宮的話,那可就不應(yīng)當了。”
我快速的點著頭:“對呀對呀。”
姑姑道:“不過圣人對他這話不屑一顧,便先隨他去吧。”
這話結(jié)尾處,姑姑一提眉。
我看見姑姑神色寫的有“我自會處理”幾個字。雖沒說出口,但心領(lǐng)神會。
姑姑撫了撫我的背:“今日方知昨日在地宮那般危險,早知如此,便做主將你從名單上剔除了。原以為做著侍書一職,多見識儀典是好的。嗐!以后姑姑絕不讓你再涉險境。”
我抱住姑姑暖暖笑了。
羽林大將軍用了一整夜的時間,追趕至今日天明。與一早埋伏好的另一路軍隊兩面夾擊,將往北逃竄的李灈活捉了回來,并王妃,其長子李耐,與三千名士兵。
現(xiàn)已將此三人關(guān)押在大理寺。
另外受降城的北境王府已降旨查抄。那早兩日便被往北送的縣主李愷愷,和留在受降城的其余側(cè)妃小妾與小姐們,均已被拘,候?qū)彯斨小?
我在御書房聽著近臣一會兒一趟的啟稟,看著一道又一道關(guān)于此案的最新奏折,心中百感交集。
是日下午的書桌,被這些摞的山高的折子擱滿了,基本將我和皇上埋在里頭。
皇上審過一遍的扔給我,光是“朕已閱”、“朕批準”、“朕敬納”,這數(shù)個字,我已經(jīng)要寫吐了。
胳膊酸的很,我擱筆揉了揉,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圣人,前度小臣稟告的二十車水銀之事,沒有下文了?”
皇上“哼”的一聲:“你還說呢!差點壞了朕的好事!”
“哈?”
他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腦門:“查案子查到自己家里來了!那是寡人悄悄下旨,用清水替換了灌注地宮江河的水銀,暫時尋一地方給藏起來。你倒好!竟給破了密。”
我齜著小白牙:“為什么呀?”
皇上說道:“寡人自是知道那李灈想在地宮行叛亂事!量大的水銀毒性極強,自然要換掉。”
我眉飛色舞:“噢~~,原來這是一出計中計。先昭告眾臣,圣人您親往送葬至地宮的消息,引得那李灈上了勾,動了在地宮動手的想法。”
“然后故意讓他掌控了灌溉水渠的機械。再表面對他寬松,任他策劃布置,絕不打草驚蛇,而后一舉剿滅……”
皇上沒等我說完,將奏折往桌上一擲,伸個懶腰說道:“朕懶得和你這黃毛丫頭廢話。累了,歇息一陣兒去。”
我竊笑道:“圣人別走啊,小臣還沒問清楚呢~”
他擺擺手,比劃了一把刀嚇唬我。
我也趁機休息休息,用杯果飲,再去一趟位于角落的“溷軒”。
甘露殿就是不一般,“方便”的地方起了個這么的雅稱,里面干凈非常,滿滿的香料和鮮花……
想當初我在暴室的時候,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個,往往無法承受了,就溜去小松林解決問題,咳咳。
方便完了回來,路過偏廳,不經(jīng)意聽見皇上輕言一句:“蘇姐姐,許久沒吃到你親手做的扭扭酥了~”
納尼,蘇姐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