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號”的注射器握在手中,冰涼涼的,威風颯颯。
我抽了一管水,往外呲著。
看見水注流暢,我滿意的點點頭。尖尖雞也愛湊熱鬧,高興的圍著我,撲騰著翅膀跳的老高。
這可嚇壞了玫姨和宮女們“天爺嘞,我的小姑奶奶,這又是什么勞什子?”
我使壞道“新刑具,也是測謊儀。抽你們一管血出來,實誠的人,無礙。而說謊的人,就會渾身抽搐而死!大奸大惡的,則會變成喪尸,長出大獠牙,每天晚上蹦噠噠!”
說著,我玩笑著把大針頭往景含胳膊上比劃。
景含嚇得抱頭鼠竄,嗷嗚求饒“郡主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呀。”
玫姨皺著眉“忽悠人吧,最多弄出來點血而已。”
“要不我們去拿阿秋做做試驗?”
玫姨瞪我“可不敢啊!我跟你說。”
說起這阿秋,自從被我降了級,近來安生多了,也不敢來我的屋里亂竄了。
玫姨過來奪走我的注射器“你再欺負秋丫頭,小霸王似得,家里的人都不喜歡你!你大舅前兩天可是來過,談起你最近的態度,有些惱火。”
我噘嘴嘟囔“不喜歡就不喜歡唄,難不成我活著就為了討人喜歡?”
見開不起玩笑,便也覺得無趣。遂吩咐小珂把注射器泡入濃酒里一宿,經過殺毒明日好醫病救人用,玫姨這才稍放警惕,把注射器交還了回來。
是夜,我預想了今后的打算。
現在,拿著郡主的俸祿,也正式做起了生意,生活依靠是有的。
待明日去到國子監,了解了姨丈的案子,再用兩到三日處理妥當,該是沒有問題的。
之后,我就可以向皇上遞交辭呈,卸下這所謂的權勢之位,出宮而居了。
就住回東市旁的凡家宅院,帶上尖尖雞,從佛光寺接回甜甜貓。從此藍天之下,一小人,一小雞,一小貓。靜看四季更迭,安守一往如常。全家樂融融,何求其他?!
至于玫姨要不要跟我一起,到時候再問過她吧……
做下決定,我翻身從塌上起來,燃起燈燭,伏案寫了辭呈文書。細致折起,夾進了桌角的書里。
也許這樣的安排已經在我腦海中預演了多時。所以下起筆來,以致行云流水,不費思量。
因此,翌日一早宮門剛開,整個人是帶著喜悅出去辦事的。
凡事早一步了卻,便能早一步成為“閑云野兔”。
國子監位于皇城根兒,院落沉沉,占了半坊之地。門口有一座碩大的孔子像,未及入內,就被濃郁的書卷氣息氤氳環繞。
學堂里已點起了燈,幾個勤學者在晨讀了。
穿過前院來在寢所,那名受傷的監生篤齡氣若游絲的躺在塌上,嘴唇像是涂了鉛白,無有血色。
室內之人紛紛對我見了禮。我將治療之法講述于眾人。
“不能保其萬全,只可盡力一試。”
“老翁,這針頭有點粗,你忍著。”我將牛皮筋綁在監生父親的手臂上,取出明晃晃的注射器來。
姨丈和另幾位監生趕緊去擼自己袖子,踴躍道“郡主,要不然抽我等的血,老翁年歲大了,只怕撐不住啊。”
我抬手阻止“這你們就不懂了。人和人的血是不同的,只有親生父母的血,才能和子女相融。若是用了外人的血,差不多等同于飲鴆止渴了。”
他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兩個醫官表情復雜“敢問郡主,您是從何處得知此等療法?”
我笑道“嗐,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偶然聽游方的仙醫說過。”
說著話,我拍了拍老翁的肘窩,青紫色的血管已經很明顯了。也并不覺得怕,好歹先前有過給自家貓咪們打預防針的經驗。
于是我握好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