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可的虛擬投影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只是面無表情話也不多,時不時的在他背后表演平地摔。
平克并不去扶她,只是會停下腳步等她慢慢的爬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作為六足雙鉗的礦嬰的經歷,對原初的核心程序有損害還是被過早提取的嬰兒數據有缺陷。
雅可可運動平衡力始終不太好,很容易摔倒。
平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靜待程序自帶的學習體系逐漸修補這一功能缺陷。
這也算沒有碳基身體的好處吧他想。
如果是碳基身體的生理缺陷,基本不可能通過學習與適應逐漸修補。
而作為純程序生命的雅可可,卻可以通過正常智商所擁有的學習與適應能力慢慢的修補掉程序缺陷。
這也算不幸中的幸運了。
摔完五六跤之后,不同于探索者機體的無痛覺設計,虛擬投影所保留的痛覺感受體系終于讓雅可可皺起了小臉。
她苦惱的思索了一下是繼續適應還是放棄,最終還是沖平克伸出了手,奶聲奶氣的喊“要抱!”
平克于是一臉慈父笑——按莫妮卡的說法是標準姨母笑,但平克覺得他好歹性別男,姨母笑是什么鬼?——的抱起了雅可可。
去特么的學習和適應,只要雅可可愿意,他不介意一輩子就這么抱著雅可可到處走。
再說,他們又不著急,雅可可可以慢慢的適應不是么?
就要抱兩個字的親近,都能讓老平克的心徹底融化掉。
這樣的生活會讓他有錯覺,如果剔除現實生活中所有的荒誕不經之處,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達成了自己最初的向往。
就如同一個妻子早逝的鰥夫,帶著和她的孩子平淡而滿足的繼續著生活。
雖然有時候會有些艱難,但也常常因為女兒的存在而滿心歡喜。
這是他過往不敢想象的美好。
因為無論是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收銀小妹,還是穿絲綢睡衣叫外賣的女子,再或是此時在機械存儲的記憶中翻找出來格外清晰的其他曾讓他心動的瞬間……
給他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累到極處的睡前躺在床上自我安慰的胡思亂想中。
最大膽的幻想才想到過可能會與自己產生某種現實聯系。
任何超越現實的真實美好,都不曾發生在他當年的生活中。
畢竟,一個相貌平平又內向木訥的他,根本不可能贏得那個世界中誰格外的注視。
他有一筆小小的積蓄和一個夢想
攢夠錢了,就去學點什么,可以做那些坐在室內安逸工作的人中的一個。
然后能有更多的積蓄,開家面館。
那樣子,或許可以娶到一個相貌平平但脾氣暴躁的女人,整日埋怨他沒用。
之后再生幾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過一生吧?
他的期待從來很現實,甚至會根據自己越來越多了解的現實而降低自己的期許。
那筆小積蓄掙得很不容易,因為在他們的年代,外賣這種職業早已過了黃金期。
并且有機械傳送的新興外送方式在競爭。
他們的主要客戶大都是一些林立在城市各個角落沒有改造價值的舊住宅。
住的人經濟狀況往往不好,所以大多數脾氣暴躁,經常會受一些刁難和委屈。
但他終于沒有等到攢夠積蓄的那天,“終極噩夢”就被發現。
,一系列令他目瞪口呆的操作后,地球聯合政府成立,人類社會進入軍事管制。
除了必要的生活資料生產,大家熱火朝天的投入星際移民飛船的建造。
他被分配了一份同樣只能貢獻體力的工作
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