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虎覺得有很多艱巨復雜的事情,如果真有心去做,也不過是跟解線團差不多的方式。
看起來像千頭萬緒互相糾葛亂成一堆的線團,只要分了頭緒,定了主次,從簡單的地方入手,一個繩結一個繩結的解下去,也不過最終是一些水磨工夫的事兒罷了。
然而人們總都覺得難,固然有時是時不我待,更多時候其實卻是或存了執念,或圖了安逸,總想著有聰明的法子一勞永逸,想著去找捷徑或者高明的解法,想著有吹口氣或者點個金手指線團就自動解開的方式,不肯下笨功夫。
卻不知道所有的捷徑其實不過是笨功夫下的多了熟練了,從中間總結出的訣竅和規律而已。你如果耐不下心去用做笨功夫的方式想清楚脈絡看清楚糾葛,貿然魯莽的拉扯試探,更可能的結果是線團被綁得更緊。
響虎覺得自己很笨,對于探索腐海這樣的事情,響虎是沒想過有什么捷徑和聰明法子的。也不過是劃定了區域,每天記錄總結,時不時還挖開了看一看其中的結構什么的,日復一日的做下去,時時比對著,慢慢也總算是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海潮再怎么反復沖刷,也總有些地方沉積比較穩固很少變化或者變化很慢,以此作為標志參考,再千變萬化的地形也就沒那么復雜。
潮汐無非是一漲一落,對于底部的輸送結構沉積來說無非是住滿縫隙的水位漲了水位落了,漲時往外推落時往下吸,又逐漸沉積些推不動吸不開的穩固沉積,如此種種。以bc2764廢棄物分離回收站為圓點,響虎逐漸摸清了越來越大范圍的周圍地形
雖然說不得了然于心,大致不需要定位打眼一看基本知道自己再什么位置,知道哪些地方盡管踩過去沒事兒哪些地方你只要沾上去絕對陷落下去被垃圾蓋住,粗粗掃幾眼大致知道這附近最近幾天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當然,不可能知道腐海億兆級的廢棄物分別是什么,能做到的極限也就是大致能明白什么物質元素多的地方地貌上大致會呈現什么特征。
這花了他近五年時間,用另一種說法來說這給他帶來了近五年的樂趣消遣。跟著他各種地形的流竄,雅可可的平衡性好了很多。雖然偶爾還是會摔一摔,但那大部分是因為發呆或者走神的時候左腿絆右腿,單純從程序的適應性修改上來講是沒什么指望做更多的改善了。
然后,事情就有點進行不下去了——因為他日常拐跑雅可可,平克的面館擴建了。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情互為因果的詳細敘述是,大概雅可可是他們一成不變的生活里唯一的變化和希望吧,你要指望這幫人一天不看見雅可可,那必定跟抽掉了魂兒一樣的沒精打采。用野春至的話來講是“揍林東閣都揍得沒意思!”
如果你知道在野春至說這話的時候,身為當事方的另一人林東閣居然在旁邊使勁兒點著頭,會不會對他是否存在某種非正常癖好產生嚴重的疑慮?實質上會讓非常注重個人形象始終刻意優雅時刻不忘吹噓自己顏值的騷包男林東閣不惜忘記維護自我名聲犯下會被如此惡意猜測的失誤,原因也只有雅可可了。
他們都很愛雅可可,很愛!
所以平克面館的生意興盛起來。在日暮前齊聚在平克面館閑扯聊天等雅可可回來,似乎已經成了終焉鎮不成文的傳統,因此平克的小面館只有擴建了,而且還經營上了林東閣的酒水
沒辦法,一群人各自散坐著呼嚕呼嚕吃面吃上幾個小時的確太違和了,這種場面是一定要有酒才能調動氣氛以及融洽氛圍的。每個到店的顧客以吃一大碗面為門票,獲得在面館啜飲美酒閑扯逗留的機會,林東閣也不例外,雖然酒水由他。
平克對此毫不介意,他甚至為了配合狀況調老了容貌,一副因女兒終于長大即將繼承家業并把祖傳面館發揚光大而老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