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建筑的不借助工具就無法翻越的高墻,早已經斑駁頹破,還有部分已經垮塌的地方只勉強的用些鐵條簡單的胡亂捆扎著。
高墻外的簡陋窩棚里居住的虛無,或許已經換了幾批了,大概再不會有人因為住得離這個駐地近而覺得驕傲。
即使那些曾經為此驕傲的虛無們,其實也很少真的有去看過他們的格斗賽。
畢竟生死斗不菲的票價,對生活在這徹徹底底的貧民窟內,為維持行動而辛苦掙扎的虛無們來說,太過奢侈。
簡卡羅剛來到殼陽的時候,就住在這里。
他聽聞了殼陽格斗的傳說,懷著自命不凡出人頭地的理想來到這里,卻悲哀的發現他自認為不凡的格斗天賦跟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實在不值得一提。
多年以后的因緣際會下,他有幸成為一名殼陽最著名的格斗團隊的實際擁有者,卻依舊會想到當初,想起那個單純且認真的以為自己很有天賦的自己。
窩棚區里看過格斗賽的那部分很少,也并非是自己買票,而是簡卡羅有時候會隨機派送一些格斗票,有幸收到票的人會吹噓至少十年。
雖然簡卡羅也很清楚,他們其實大多數根本沒有去看過,而是轉手賣掉換取對他們來說更為實用的耗材零件與資源。
但畢竟,仍有個別虛無真的去看過。
雖然比起那些轉手賣掉格斗票的虛無,他們更可能在某夜躺下后就此無聲無息的耗盡能源無法再起來,再被城邦那邊拾取賣掉。
再醒來時,他們更可能發現自己已經被賣到某個深山的礦洞里做苦力。
但簡卡羅相信,那份熱血賁張的感動,會長久且清晰的存在于他們的顯性記憶內,甚至或者可能銘記入核心處理程序中。
那絕對會比多茍且一些時日的能源或實用耗材更為珍貴,但簡卡羅并無意阻止他們舍棄這份珍貴。
以棘齒之花現在的地位,在這樣的窩棚區是危險的,因為周邊的窮苦虛無們對他們再無敬畏與景仰。
但他們也是安的,因為雖然高墻已破落,但高墻內已經沒有多少值得冒險偷盜的內容。
更何況高墻內駐扎的,雖然是格斗賽中屢戰屢敗的角斗士們,對于普通虛無來說卻仍舊是無法戰勝的對手。
去除坐席與看臺,以及看臺下甬道內的繁多附屬設施,格斗場真正用于格斗的場地并不大,也不過是一個直徑約80米的圓形場地罷了。
高墻內,就有這樣一處的練習場,曾經也是下方鋼板上鋪細沙的平整所在,現在卻有很多鋼板被雨水銹蝕的地方呈現明顯的凹陷。
細沙也有很多位置都已經摻入了太多的灰塵板結成泥塊,但修整場地與更換細沙對于現在的棘齒之花來說,顯然是太過沉重的負擔,他們無力承擔。
響虎他們正在這塊已經殘破到不像樣的場地上訓練。
指導他們的是曾經在查索迪亞創造輝煌的時候,曾在棘齒之花當過角斗士,現在已經獲得自由身份的一名虛無。
指導教練的角色每天都在輪換,身份的來由卻都類似。
并不是只有查索迪亞和他手下捕奴團成員們記著簡卡羅的恩惠,有些沒有跟他們走的自由虛無同樣感念。
只是他們大多已經換了職業,有在其他格斗團里擔任指導教職,也有各種小店鋪的店主,至于仍舊在從事角斗士工作的,基本都已經掛上了榮耀墻。
沒有當時查索迪亞帶領下棘齒之花鼎盛的實力,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掛上墻之后一定能被取下來。
再厲害的好手,除非具備絕對碾壓級的實力,否則時間長了難免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這些老手,在查索迪亞離開后曾因為棘齒之花固執于生死斗,集體與簡卡羅爆發矛盾因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