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行事風(fēng)格,倒是讓我十分欣賞呢。”黑袍人看似無意地提起了一句。
李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炸開了毛。“你說什么?你們到底有什么企圖?”
“別誤會,別誤會。對于你兒子,我們并沒有什么企圖。或者可以這么說吧,我們真正的企圖,是你。”黑袍人說道。
“我?”李列指著自己。但是他的心其實已經(jīng)亂了。
佛陀面具上,黑洞洞的眼眸將李列籠罩其間。“是的,我們需要你。為我們?nèi)プ鲆患隆!?
“我能去做什么事?還有,你連你們一絲一毫都不敢和我透露,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們?”李列的回答,也很是直接。不問為什么,就問憑什么。
黑袍人吹了一聲口哨,“你可比你想象得有用得多。比如,你能同意來到李家,這就已經(jīng)發(fā)揮了作用了。”
“嗯?”李列聽完這話,徹底僵在了那里。他來到李家,完是因為李李偲的勸說。李列被她挑起了復(fù)仇之心,所以,他才動身來到姝州。可是,黑袍人這話里的意思,分明是連李李偲說動他來到姝州,都是他的意思。
明白了這一點,李列渾身上下變得冰涼。他苦笑一聲,說道“原來,李李氏也是你們的棋子?”
黑袍人沒有否認(rèn),“當(dāng)年這李家附庸,若不是我們出手,他們早就不存于世。不過,有時候,我們也不得不感嘆,人心難測。有人還想找回舊主,有人卻不想再做奴姓人。李李氏兄妹二人,那李李偲是前者。所以,他來找你也是真心誠意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那李李弎,便是不想再做奴姓的那位?”李列只覺心中無比煩悶。對方那種看透了任何事,掌握著任何事的態(tài)度,讓他倍感無力。
“是的。人各有志,不能強求。”黑袍人說道。
“那為什么要我來到姝州。”李列問道。
“為了讓你的消息,傳達(dá)出去。”黑袍人似乎沒有隱瞞的打算。
李列皺起了眉頭,“你是想借別人的手來殺我?”
“不不不,我可不想讓你死。雖然就算是你的尸體,在某些人眼里,也是價值連城。但是……”黑袍人雙手一擺,“但是,在我看來,你活著,對我們有價值得多。”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李列咬著牙問道。
黑袍人注視著李列,卻顧左右而言他。“李家現(xiàn)在的動靜,乃是李李偲率李李氏一族人趕來救你所致。李李弎現(xiàn)在也和他一起,正是他們在外牽扯李家護衛(wèi)和供奉的注意力,我才能和你在這里安安靜靜地聊一聊。”
“可是呢,李李偲還不知道她哥李李弎已經(jīng)加入了我們,更不知道,她哥哥已經(jīng)對這個天真愚昧的妹妹充滿了失望。”
“她……”李列臉上露出了擔(dān)憂之色。
“而他們今晚的行動,可以說是坐實了你李檀在李家的事實。李家相瞞也是瞞不住的。”黑袍人說道,“你還是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吧,竇燕山現(xiàn)在就在李家,拔劍山莊的人也在趕來的路上。岐山郡的郡守恐怕也會派人來,總之,對于你來說,這是一個必死的局面。”
“呵呵,那你是想要救我?”李列問道。
“不,你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命中注定,而我,則是要保證你落在對的人手里,說出對的話。”黑袍人說道。
“什么是對的人?什么又是對的話?”
“對的人到時你自然明白,只是對的話嘛……你若是答應(yīng)聽我的,那么,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
李列深吸了一口氣,“說了那么多,你還是想讓我去死。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會愿意聽你擺布?”黑袍人冷笑了一聲,“你來這里,就已經(jīng)存了死志。早死晚死,都是死。只不過我能讓你更有價值而已。”
“憑什么?”李列還是這三個字,這是他性格里面的執(zhí)拗,還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