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當然也是早就候著了。陳驍如今也是知天命之年,在場的大臣更不用說,年紀大些的都過耳順,甚至臨近不逾矩之年。今天祭禮按照禮制,得在圜丘呆上一整天,而且大部分時間要在外面立上許久,太醫(yī)院當然要派太醫(yī)隨時候著。
黑石沒有來,但是當值的太醫(yī)可是在場。聽到陛下召喚,太醫(yī)黃倘背著藥箱趕了過來。
秦光很是適宜地將沈璃放在了臺階之上,然后退到了宋笛身后。他這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家奴。
陳浮生看著龐恭,看著宋笛,他的心情很好。原先定下的計劃,正在一步一步進行。只要一切順利,那么龐恭右相這個位置怕是保不住的。一旦他失去了這個位置,那么改革派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主心骨。
其實有些東西,龐恭想怎么改就怎么改,陳浮生一點都不在乎。但是龐恭想要陳浮生的日子不好過,那么陳浮生也不想讓龐恭的日子好過。理就是這么個理,陳浮生其實也在講道理。
黃倘來到沈璃面前,仔細端詳了起來。
望聞問切,望是第一步。眼前這個少女雙目緊閉,好似沒有一點知覺。聽聲息,其呼吸之聲甚弱,這問,怕是進行不了,所以黃倘直接進入了切脈這一步。
然而他剛剛搭上沈璃的手腕,眼前便閃過一道烏光。這一道烏光來自沈璃的腰間,然后,有更多的烏光出現(xiàn),盡數(shù)向陳驍飛去。
事發(fā)突然,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琴音裊裊想起。陳驍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那人正是諸葛琴魔。
只見他伸掌在前,一道一道如水漣漪泛起,幾只黑色而又丑陋的蟲子,正在他面前來回扭動。它們有著鋒利的口器,正在來回擺動著,想要噬咬。
“咳咳……毒……”黃倘胸前,有一只蟲子咬破了皮膚。他只來得及喘息了一下,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完整,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沒了呼吸。
“來人!護駕!”內侍們尖利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一連串腳步聲,在外守衛(wèi)的衛(wèi)兵立刻闖了進來,將圜丘團團圍住。
接著,一陣風吹來,董汶出現(xiàn)在了陳浮生面前。緊接著,曲煙霞,伍孝行,天字號宗師悉數(shù)到場,八人呈犄角之勢,將秦光等人圍在中間。
陳浮生一臉驚愕,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這是怎么回事?”他沖著秦光吼道,他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陳驍卻已經(jīng)回過神來。他很是鎮(zhèn)定地揮了揮手,笑道“看起來,是沖著朕來的。”
諸葛琴魔伸手握拳,將被他真氣擒住的蟲子部捏爆,黑色的汁液撒接觸到他的真氣,散發(fā)出一股腐爛的味道,落在地面上,一點便是一個坑。
“陛下?!敝T葛琴魔輕聲喚了一聲。
“浮生,這群人,是你府上門客吧?那個叫宋笛的,是十殿閻羅的人吧?”陳驍?shù)穆曇糁饾u冷了下來。
陳浮生臉上瞬間冒出了無數(shù)汗珠,它們在額頭上凝結,最后化作汗水,淋漓而下。他很明白剛才的事情是一場刺殺,而是是當著他面發(fā)生的,針對天子的,膽大包天的刺殺計劃。
這個時候,宋笛忽然站了起來,“王爺,相爺,戲演的差不多了,是時候亮出我們的底牌了?!?
東山郡王和大贠右相聽到這話,一同看向宋笛。相比于宋笛臉上的虔誠與狂熱,陳浮生驚恐,龐恭皺眉。
宋笛振臂高呼,“紫微帝星,文昌相隨。血脈存續(xù),天佑正統(tǒng)!”
周圍的護衛(wèi)之中,忽然有人倒戈相向,亂作一團。有人扯下衣袖,那里有一條白布,系在手臂之上。然后呼應道“紫微帝星,文昌相隨。血脈存續(xù),天佑正統(tǒng)!”
神龍捧日兩軍,乃是天子親衛(wèi),換句話說,是最忠于天子之人。在這其中出現(xiàn)了叛亂之人,著實讓陳驍震驚。剛才還能風輕云淡的他,此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