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溪的馬車,和現在的相貌,屬于一名每天往天通山監獄運送物資的監獄外雇人員。
因為擔心被安東尼達斯察覺,他不敢讓77幫他探查情況,昨天在監獄周圍蹲點了一天,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偽裝身份。
這時候的羅松溪還不知道安東尼達斯已經離開了吉爾斯都,出發前往前線。
這名送貨工獨居,如果消失兩三天的不會有人察覺,而且他每天都能進入天通山監獄并逗留頗長一段時間。
于是羅松溪在深夜潛入了這名送貨工的住所,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用了一些西風匪的小手段,了解到了這名送貨工今天的工作任務,種種習慣,以及他了解的監獄里的情況。
然后用安神香將他送入一個悠長的夢鄉。
天通山監獄,就在眼前。
“胡爾克黨離監獄還有多遠?”
“半公里,大約還有十分鐘就到。”
“讓所有人歸位,令監獄一切保持如常。無論胡爾克黨鬧出什么動靜,我們都不管、不顧、不問。我們只管在這里看好。姓羅的那小子很可能就是用胡爾克黨的人吸引注意,自己一個人偷偷潛進來救人。”
“遵命,長官。”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長官。雖然博學之神大人說了,抓住姓羅那小子不費吹灰之力,但他要我們表現務必完美。完美知道嗎?”
“遵命,長……9527號犯人。”
“……算了,去吧。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博學之神大人說了能辦到的事情,如果辦砸了,嘿嘿,別忘了大人的懲罰。我可是寧愿上前線,也不愿面對大人那高深莫測的懲罰……”
馬車穩穩地停在天通山監獄的門口,羅松溪裝扮的那個送貨工翻身跳下了馬背,左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襠部的補丁有沒有脫線。
不得不說,在演技這件事情上,羅松溪比起牢房里那幾個咋咋乎乎的軍官要有天賦太多。
監獄大門外一左一右兩名守衛,與往日無異。羅松溪掏出出入證,微微彎腰,恭敬地呈向守衛。
左邊那個守衛接過出入證,隨便翻看了一下,就遞還給羅松溪,順便還打趣了一句:
“老吉米,你來監獄還需要什么出入證呀,這不跟回家一樣么?”
羅松溪收起通行證,露出卑微的笑容。大門開了,他牽著馬拖著車走了進去。
到了后勤處交割了今天的物資,羅松溪悠悠地踱了一會兒步,看到一名站著抽煙的獄警,確認了一下,便靠了過去,遞上一根煙。
“拉茲長官,抽我的。”
那名叫拉茲的獄警接過煙,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朝羅松溪比了個大拇指,然后招招手,示意羅松溪跟自己來。
兩人穿過幾道走廊,來到一個偏僻的儲物間里。
羅松溪匆忙地解開外套……
然后解下腰側貼肉系著的兩個小包,恭敬地遞到拉茲面前。
“不錯,不錯,這次有多少貨?”
拉茲瞇著眼睛問道。
“足足四百根的量,長官。”
拉茲把小包撕開一個口子,貼近鼻子貪婪地嗅了一下,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小包里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香煙,但這香煙和普通香煙不同,是混雜了煦草晶的加料煙。
這煙明顯是違禁品,可在監獄里卻是稀缺的硬通貨。
原本那個送貨工的主要謀生手段,就是往監獄里販賣這些違禁品。
拉茲愉悅地掏出幾張第納爾紙幣,羅松溪一邊委屈著身子接過拉茲手里的錢,一邊如不經意般地問了一句。
“今天里面……都一切如常吧?”
“如常,相當如常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