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軍區的主力,在顧長風的率領下,推進極快,不到兩天時間里,先頭部隊已經接近帝國北路集團軍所在的位置。
之前東部軍區在突圍之后,能夠迅速回援,以及現在首都軍區的反攻能夠迅速推進,全都仰仗于帝國人在占領聯邦東部之后,沒有將聯邦東部發達的鐵路系統給毀掉。
飛艇雖然機動性最強,但飛艇的運兵能力極其有限。而帝國新啟用的輪胎運兵車,先不說里面有羅松溪埋下的致命缺陷,對于百萬級別的大部隊而言,運力仍然有限。
所以大規模的集團軍運動作戰,對鐵路的依賴非常之強。
顧長風率領北部軍區主力從北灣州撤向圣約翰堡的時候,為延緩帝國北灣州登陸部隊向聯邦首都的推進速度,將沿途的鐵路破壞得很徹底。
所以羅梅羅率部去追亡命而逃的靖海軍,即使他們在出發前緊急征調了圣約翰堡城內所有的馬匹,但大概率仍舊是追不上的。
但帝國通過隧道過來的四路集團軍,在幾乎沒有抵抗的情況下,閃電般占領了聯邦的大片領土,他們自然將占領區的鐵路網據為己有,并通過這些鐵路,一站又一站地繼續攻打聯邦鐵路沿線的大城市,直至推進至圣約翰堡城下。
在戰爭前期,這些鐵路令他們的閃擊戰打得得心應手、意氣風發,但到了戰爭末期,這些鐵路卻意外地成為了他們的催命符。
羅松溪率領抵抗聯軍的機械化部隊,隨首都軍區的先頭部隊一同前行。帝國北路集團軍所在的地方位于聯邦東部富饒的莘塔河流域平原上,莘塔河在這里拐了個幾字形的彎,在地圖上畫出一個手臂的形狀,所以這里被稱為莘塔之手。
帝國北路集團軍在莘塔之手已經逗留了好幾天的時間了——在圣約翰堡大戰決出勝負后,帝國人再也無力限制聯邦的偵察行動和情報傳遞,所以對于帝國這最后一支大軍的動向,聯邦方面掌握得很全面。
羅松溪清楚地知道,帝國北路集團軍,之所以在莘塔之手逗留那么多天,一方面是因為他之前率軍回援圣約翰堡經過這里的時候,炸毀了莘塔河上的鐵路大橋。北路集團軍要渡過寬闊的莘塔河,頗費了一番周折。
另外一方面,北路集團軍確實也陷入了迷茫。特別是在圣約翰堡會戰的結果傳過來之后,北路集團軍的軍官們,對于下一步的行動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北路集團軍的高級軍官,迪亞等三名傳奇階,盡數隕落在守望州突圍戰中。勝下的軍官,即使還有不少少將和準將,但缺乏威望足夠能領導全軍的人物。
產生分歧之后,他們唯一解決分歧的辦法,只有向安東尼達斯匯報請示。但連他們也不知道,安東尼達斯已經緊急趕回帝國,正在封鎖皇帝陛下被囚禁的消息,鎮壓韋斯特的叛亂。
他們自然聯系不上安東尼達斯。
雖然聯邦方面的最強戰力,弗洛普教授,在勝利日之后,就帶著馬格尼不知道去哪里養傷去了。但面對這樣一支士氣低落,指揮混亂的部隊,即使對方在守望州突圍戰中減員規模并不是很大,還有好幾十萬的人馬,但對于羅松溪來說,無疑已經是塊案板上的肉。
唯一的問題,是如何用最小的代價,去把這塊肉吃掉。
還有吃掉這塊肉之后,要不要直接跨進安戈洛谷地,向帝國展開反攻。
羅松溪坐在已經停下的列車車廂里,看著正在走下列車開始集結的首都軍區士兵們。這些天來,這些士兵表現出了極強的服從性和極旺盛的戰斗欲望,令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寫滿著對大戰一場的期待。
但羅松溪清楚,臉上期待大戰一場,并不代表心中就沒有恐懼。恰恰相反,正是因為部隊主官政變,甚至涉嫌謀殺聯邦總統,令這些士兵畏懼受到清洗和清算,所以想用在戰斗中的無畏甚至犧牲,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來換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