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撬動元素力量的核心的精神力,被羅松溪直接斫斷,前一刻威勢十足的火蟒,一下子崩解開來。
其實,羅松溪只需要砍一刀,砍斷保羅延伸的精神力與自身的維系,就足以崩解這條火蟒。
但他偏偏砍了兩刀。
而正是因為他多砍了這一刀,速度上稍稍慢了這么一絲,導(dǎo)致火蟒的蟒頭,崩解的時候,已經(jīng)離他的身體十分之近。
火蟒崩解,蟒頭上的幾星烈焰朝羅松溪激射過來,傳奇階法術(shù)即使崩解開來,殺傷力仍然十分驚人。
羅松溪也不是躲不開這火焰的濺射,他一扭身,幾星烈焰盡數(shù)射空,只有其中的一星擦著他的左肩而過,但也沒有對他形成傷害,只是燒掉了他左肩上的肩章。
幾抹灰燼飄落下來,羅松溪有些奇怪地看到,灰燼中似乎夾雜著一角焦黑的紙箋。
但他沒有功夫細看這紙箋從何而來,在他一扭身的功夫間,保羅已經(jīng)覷到了一個空檔,身邊狂風(fēng)拂卷,已經(jīng)瞬間掠過了整個總統(tǒng)官邸的主廳。下一刻,他就可以撞開玄關(guān),離開總統(tǒng)官邸而去。
羅松溪的實力,特別是他破解他法術(shù)的手段,也已經(jīng)超乎了保羅的想象。他從羅松溪身上隱約看到了一種境界,那是他的老師辛達·斯諾都沒有達到過的境界。
所以現(xiàn)在他只想離開總統(tǒng)官邸,出了這扇門之后,他仍然有與羅松溪開戰(zhàn)的資本。
可令他意外的是,羅松溪并沒有向他追來。
他身上的旋風(fēng)已經(jīng)摧枯拉朽地刮碎了玄關(guān),在推門而出的前一刻,他朝著羅松溪的方向看了一眼。
羅松溪在做一個很詭異的動作:他已經(jīng)收起了手里的弒君,右手虛握,握的方向,是他那條斷成三段的火蟒,當(dāng)中那段的位置,火焰的崩解仍然沒有結(jié)束。
而他的左手,手里拿著一個東西,似乎是……心靈布偶。
心靈布偶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巨魔一族聞名整個位面的精神控制法器。他想精神控制我?保羅心里飄過一個念頭。
不,不可能,心靈布偶控制仆從的條件世人皆知,那就是必須由被控制的一方,心甘情愿地向心靈布偶獻上自己的頭發(fā)。
就算剛剛在交手的時候,自己不小心被羅松溪割下過一兩縷頭發(fā),但是這根本沒用。
在確認(rèn)了羅松溪在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對自己有威脅了以后,保羅放心地推開門。
一片亮光驟然照過來,他看到許多駕著魔法相機站在門口的記者,看到了無數(shù)舉著標(biāo)語在歡呼或者吶喊的民眾,他的自信,重新回到了身上。
他甚至有余裕整理了一下自己正裝的前襟。
但就在這一刻,他看到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星空般的世界。
星空中,原本有許多黯淡的光點,此刻正在逐一被點亮。而每點亮一個光點,就會有一道透明的細線,射進自己的精神世界。
細線越來越多,將他的精神世界,一片一片地束縛住,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提線布偶,而線的那頭,牽在總統(tǒng)官邸內(nèi)某個人的手里。
“這不可能!”他再次無聲地吶喊出這句話。
“沒什么不可能的。”羅松溪的聲音傳來。但這其實并不是真實的聲音,而是心靈布偶已經(jīng)徹底生效后,主人與仆從以心靈布偶為媒介,在短距離中能進行的精神交流。
“我們現(xiàn)在的修煉體系,碰到的最大問題,就是修煉者,往往對于一個法術(shù)、或者一個法器,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保羅聽到羅松溪道。
“正如這個心靈布偶,所有人都知道,必須是有人心甘情愿向心靈布偶獻上自己的頭發(fā),心靈布偶才有可能生效。但沒有人明白,為什么自愿獻上頭發(fā)才能激活心靈布偶。”
“知道了這其中的原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