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地長嘶,筆直地射向天空。
赫然就是那只曾被羅松溪馴服,沉迷毒品的獅鷲。
阿迷耶斯聽著獅鷲那說唱般的嘶鳴,開懷大笑道:
“哈哈哈,怎么會是我拋下你?”
“其實是我擔心你會拋下我。”
“如果沒有你,自私如我,又如何會肯為這個位面殉道?”
當那些異性的巖石和巖漿們,撲向人類的防線時,林立的戰爭堡壘,早已露出了它們的鋼鐵獠牙。
無數填充著高爆炸藥的炮彈,傾泄向這些來自深淵的生物。這些生物的體型是如此巨大,陣線又是如此密集,以至于炮手們根本不需要花時間去瞄準或者計算彈道,只需要根據射擊手冊上指引,將炮火的密度,控制在炮膛可以承受的范圍內不至于炸膛即可。
自從77帶來了高爆炸藥,羅松溪推廣了其應用場景之后,戰爭就一直變得如此樸實無華,且枯燥。曾經羅松溪答應精靈巡游者在聯邦擊退帝國侵略者后棄用高爆炸藥技術,但現在看來,這一承諾的兌現,又遙遙無期了。
反正依照慣例,精靈巡游者在黑潮降臨期間,會默許一切技術、武器、法術的應用。
稍微有些技術含量的,是“巴祖卡”和導彈部隊。在東西戰爭期間,羅松溪的特種部隊里,也頂多列裝了幾百門“巴祖卡”,能制導導彈的法師數量更少。而此時,最密集的時候,甚至有幾千發火箭彈,在飛航式導彈的指引下,一起紛飛。
阿迷耶斯將軍,仍舊端坐在那堵高墻之頂,他面前駕著一座望遠鏡。他一邊通過望遠鏡觀察著戰場,一邊仔細地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
仿佛記錄是他的主要工作,而指揮,只是順帶便的事情。
“左七號戰爭堡壘,炮火密度減少百分之三十?!?
“右三號戰爭堡壘,立即進行飽和式攻擊?!?
偶爾,這樣的命令,會通過傳令官傳遞下去。
而空中,英姿颯爽的精靈納迪娜,正站在一頭不停昂著脖子,發出“喲喲喲”嘶鳴的獅鷲身上,與“流炎”部族的大領主周旋。
當然,納迪娜還遠遠不是“流炎”大領主的對手,但她努力砍好每一刀,做好每一個規避,力求將“流炎”大領主拖在這里,不讓他影響到正面戰場的戰斗。
同時,她的坐騎非常給力,不斷癲狂地做著各種極限規避動作。
只是天空中,仍舊時不時會撒下一蓬血。黑暗生物是沒有血液的,但也不知道,這血,究竟是屬于精靈的,還是屬于獅鷲的。
三天后,當安東尼達斯終于親自到達伊斯坎為行省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焦土般的世界,以及仍舊屹立未倒的,兩三座戰爭堡壘。
在一座屹立未倒的戰爭堡壘墻頭,安東尼達斯看到一名稚嫩的少年,正抱著一發炮彈,費力地塞進滑膛式大炮的炮膛里面。
“對,就是這樣,然后推上那根拉桿,再用力往下拉,用力!”
在大炮邊上,躺著一名身穿軍裝,但四肢僅余一條左臂的軍官,在指揮從未觸摸過武器的少年激發大炮。
再過去一些,是一名年邁的老者,正費力地扛著一門肩扛式“巴祖卡”。他剛剛射完一發火箭彈,后坐力令他差點跌倒。
一百八十萬的精銳士兵,絕大多數都已經倒下,如今站在戰爭堡壘頂端堅持作戰的,十有八九都是原本堡壘中的平民。
那頭癲狂的獅鷲,在看到安東尼達斯之后,朝著安東尼達斯發出一聲興奮的長鳴。
“喲——”
然后,戀戀不舍地最后吸了一下鼻子,焦黑的身體從天空直墜而下,泯滅了最后一絲生機。
而在他的背上,美麗的精靈早已死去多時。她的手中猶握著半截暗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