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三刻
北風(fēng)吹,云霧散,夜未央·····。
屋外三人,已然成了雕像。
洛斌靠在墻上,秦夜冕負手而立,兩人靜靜的誰都沒有說話。
唯有洛日趴在墻上翹著屁股呼嚕震天響,那站著都能睡著的本事簡直就是奇觀,令兩個男人哭笑不得。
“咳咳咳。”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嚇了他們一跳。
“別急,山上雖然什么都沒有,治療風(fēng)寒的藥還是有的。”洛斌這才想起兒子房里沒有爐火。此刻夜已深,屋內(nèi)怕是冷得如冰窖一樣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臉色明顯比之前難看了一些。他摸了摸鼻子,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
其實山中寒冷,他們早已習(xí)慣了。今天若不是見他淋了雨還背了個人,他是不會命人去點爐火的。
其實別說他們,就是連書院里的孩子們也只有棉被御寒,畢竟招錄里也包括體格考核這一項。
只是他萬沒想到山中還會來個丫頭,更沒想到今晚還會來這么一出驚心動魄的打砸,所以沒想起這事來。
洛斌的話音剛落,屋里的咳嗽聲一陣接著一陣響起,聽起來頗為嚴重的樣子。
秦夜冕沒有猶豫,直接推門進去。
內(nèi)室很暗,微弱的月光下他發(fā)現(xiàn)少女正趴在床上睡著,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
“洛兄不用跟著,房間明日再收拾不遲。”他立刻用披風(fēng)將她包裹好,然后抱起來就走。等聲音悠悠傳來時,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好好好,你也早些歇息。”他自然知道他是不想他擾了這丫頭清夢,于是忙應(yīng)道。
“爹。”兩人的對話聲吵醒了洛日,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去房里睡。”洛斌將他扶到床上躺好,拿出一瓶化瘀膏抹在他的眼眶上,然后才安心離開。
一路上,秦夜冕的腳步極快,抱著籬落的手更是緊了又緊。
因為少女那止不住的咳嗽聲,聲聲震動他的心房。尤其那“咯咯”作響的牙齒打顫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尤為響亮,令人心疼。
他將她已然被凍冰了的小臉按在自己的脖頸皮膚處,想通過自己的體溫熨燙她的寒涼······。
屋內(nèi)爐火依舊,點點紅焰雖只照亮了一隅,卻溫柔了一室。
秦夜冕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然后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揉搓她的小手,直至不再冰冷為止。見她不咳嗽也不顫抖了,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起身慢慢褪下她的褲子,想看看她的傷勢。
少女的臀部本就飽滿圓潤,哪怕身子纖細,可該凸的地方卻凸的好不吝嗇。
只是原本雪白的肌膚此刻卻滿是雜亂的淤痕,青青紫紫交錯著。一些重疊的地方甚至滲出了些血絲,將白色的褥褲染上了點點紅色,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其實他打她時并沒有使多少力氣,知道她身子嬌弱,自然不敢用勁。否則哪還會有她打砸的那一幕,只怕連下床都是奢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后悔了,心疼了,不忍多看。
于是他拿出洛斌給他的化瘀膏,輕輕為她涂抹。
他的動作很輕,可少女還是疼得“嗯嗯”直叫。他抹一下,她動一下,他吹一下,她靜一下······。
最后實在沒辦法,他只能抹一下停一下吹一下然后再抹再停再吹,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直至天露了魚肚白,都沒閉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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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阿籬,阿籬。”
耳邊好像有人在叫她,籬落悠悠轉(zhuǎn)醒。
“你怎么來了?”原來是景瑜。
“好些了嗎?我來送早膳。”其實是她爹讓他來的,怕她醒了肚子餓。
籬落動了動屁股,發(fā)現(xiàn)好像不怎么疼了,于是懶懶道,“今天沒早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