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夜冕抱著籬落進入心語樓的時候,正是陽光正好的時候。懷里的人睡得很香,像小貓一樣的身體在穿窗而入的陽光下顯得極為乖巧。
尤其那清淺的呼吸更是絲絲縷縷拂過他的脖頸帶著沁人心脾的幽香,讓他竟舍不得放下。
哪怕眼前的屋子窗明幾凈,哪怕床單粉嫩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可此刻明明明媚如花的人卻安靜的宛如失了靈氣徒留一副軀殼的玩偶,他就不禁心頭苦澀·······。
但最終還是怕她睡不安穩,忍著不舍輕輕將她放下,結果這一放竟又是整整兩天。
他除了守著她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在萬般心焦下便同意了熱血的建議,“找別的大夫來看看或許會有奇跡”。
可結果大夫來了又走了,一批一批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甚至為了豐厚的賞金連半吊子赤腳醫生都來了,那戰戰兢兢連針都拿不穩的手,氣得他當場就將它給掰折了。
當然當時若不是尚有那么點理智支撐,他早就將這些人給活剮了,豈會就這樣斷個手而已。
所以這兩天心語樓可謂是“腥風血雨”,嚇得連守在門口的大嘴巴糖王都一副恨不得遁地而去的模樣。
而那些大夫就更加了,幾乎都是自己走進來然后被人抬出去的。
膽大的迫于有個要吃人的男人在場哆哆嗦嗦能說出幾個字來,膽小的剛進去就暈了,別說給人看病自己倒把自己給嚇出病來了。
當然這快嚇出病來的人里還有熱血,他真不敢相信若是最后一個大夫暈了他該怎么辦。
怕是離死不遠了吧!只可惜了那他那未出生的孩子早早就成了沒爹的孩子實在是可憐。
這樣想著,他心亂如麻地望著臉色慘白的比鬼還難看的大夫那還未伸出手去把脈整個人就已經開始翻白眼一副要嚇死過的模樣就一陣心驚膽戰。
再一看那個眼睛一直虎視眈眈盯著大夫的男人那“一旦發現他不懂裝懂就直接殺掉”的眼神,就嚇得立刻別開眼去低頭默默祈禱。
雖然他平時什么都不信,可如今他只能靠這種法子把什么會念不會念的咒語,什么神啊仙啊的全都拉出來遛了一遍,只希望眼前這大夫能多挺一會兒好叫后面什么阿貓阿狗的能續上一個是一個,省得他去赴死。
“大哥·······。”直到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才從嘀咕中警覺過來,忙朝聲音處望去。
只見糖王正在門口給他打手勢,那意思是說“后面的大夫全嚇跑了,怎么辦?”
熱血心里一驚,剛想跨步出去,結果就聽“咚”的一聲又一個大夫倒下了。
完了,他心里閃過一抹凄涼連腿都邁不動了。
然后就見糖王打他面前過去,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臉嫌棄的將嚇得尿了褲子的男人拎了出去。
這是第幾個了?
糖王感覺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一臉晦氣地將人一扔之后立刻朝花熱血遞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可熱血又有什么辦法呢!
他正處在心思混亂中還沒反應過來,結果幾個一直在門口幾度要暈死過去,后來在糖王的威逼利誘下為了花家顏面硬挺著的幾個隨從剛一進門就嚇得一個踉蹌,“哐”一聲連盆帶水全潑在了他的腳上。
心里一驚,腳背一涼,他看了眼腳上濕漉漉的鞋子后立刻抬起頭了。
正瞧見皓陽狠狠瞪了眼那嚇得直接倒在地上的幾人,然后抱著床上的人走了。
那模樣別提多嚇人了,顯然是嫌棄這里又吵又臭,更嫌棄他辦事不利。
尤其在經過他身邊時那冷冷的眼神最是可怕,嚇得他背脊一涼立刻追了出去。
“大哥,你快想想法子吧?”糖王立刻追上他的腳步急吼吼道,“再這樣下去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