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之后說道,“那你可知道她是我的徒弟?”
不會吧!她居然是他的徒弟。
這個籬落倒是不知,她只知道她是一名醫(yī)者,而且手無縛雞之力。
韓一見她一臉驚訝,猜想定然不知,于是便娓娓道來,“世間很多人傳言老夫之所以收下小小年紀(jì)的花憐影做徒弟是因為她天資聰穎,其實真正原因并非如此。那孩子確實有些天賦,但那不是我愿意收她的原因,而是她的一份心。記得當(dāng)時她年僅五歲,看見青梅竹馬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時候,便發(fā)誓要做一名醫(yī)者。于是便求了我,你知道她是如何求我的嗎?”
說到這里,老人突然停了下來,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好似不知該拿那孩子怎么辦好的神情,尤其眼神里的溫柔好像能滴出水來,讓籬落莫名有些感動。
“凡間都傳韓神醫(yī)沒有子女卻有一位小徒弟,只是后來傳著傳著就沒再聽說了。”這是很久之前在北涼的時候蘭馨曾對她說過的話。
當(dāng)時她也只是隨耳一聽并未往心里去,如今想來應(yīng)該是自花憐影死后就沒有人再提起了吧!
“她說她愿意嘗盡百草,也愿意嘗遍百毒,只要能救他,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說到這里老人突然流淚了。
眼里的哀傷同籬落曾經(jīng)看見過的一個眼神一樣,是那種悲痛中帶著隱忍和不舍。
她不禁想起了花糖王。
他說七年前花憐影想要給即將訂婚的未婚夫親手縫制一件新衣裳,所以打算下山采買些上好的綢緞,結(jié)果剛下山還沒來得及買東西就被人綁架了,隨后便不幸罹難了。
“她的竹馬就是七年前要與她結(jié)婚的那位未婚夫嗎?”籬落輕聲詢問。
“嗯,他們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老人低下頭抹了把眼淚。
“那后來那位竹馬如何了?”籬落很好奇。
心想一個少女為他做了醫(yī)者,又年紀(jì)輕輕就死了,想必那位竹馬應(yīng)該很痛苦!
結(jié)果老人卻在這時候沉默了,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模樣。
“難道那位男子是個負(fù)心漢?”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有,籬落見過的不多聽說的卻不少,心里莫名有些心疼起花憐影來。
“不,那倒也不是,那時他們還年少,感情并未深厚。可自從憐影死后,這七年來他過得并不開心,從原本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冰冷的男人,經(jīng)歷過生死,也經(jīng)歷過浴血奮戰(zhàn),可謂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老人說著,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臉欣慰道,“不過好在老天垂憐,終于讓他覓的真愛,后半輩子不必在痛苦中煎熬。”
“什么意思?”老人的眼神特別古怪,混濁淚眼里的一絲撥云見日般的明朗竟讓她的心不免狂跳起來。
她突然意識到他說花憐影和她的竹馬似乎意有所指。
尤其那直勾勾的眼神,更是看得她背脊一陣發(fā)涼,心里莫名有些惶恐起來。
于是捂著快要窒息的胸口,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莫非花憐影的竹馬得的是熱癥?”
籬落不敢問出口的話其實早已如擂鼓一樣敲打著她的心門,就怕自己稍有不慎小心臟就先一步從喉嚨里蹦出來了。
老人沒有作聲,似乎有些猶豫,亦或者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反正看起來有些局促。
尤其那閃爍的眼神和放在腿上突然抖了一下的雙手,讓籬落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好幾倍。
“莫非七年前花憐影即將訂婚的對象就是大人?”
輕輕的一聲咕噥,帶著肯定的語氣,是籬落不必求證的一聲沉吟。
那話雖然很輕卻連她自己都清楚感覺到聲音里的顫抖,如同一個小可憐一樣悲催。
她沒有去細(xì)想老人后面說的“不過好在老天垂憐,終于讓他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