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回話,而是片刻后將魚缸往地上一放撈起那條小白魚扔了,直接扔在了湖里。然后起身吵著要回去,不許愿也不理人了。
看著少女梨花帶雨的臉秦夜冕心急如焚,再一看魚缸里突然被留下的小紅魚和小黑魚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如此愚蠢。
阿籬是要帶兩條魚去許愿的,一條是他一條是她,如今她扔下他走了,顯然是不想要他了。
心里一急,他撈起小黑魚也扔在了湖里,然后起身追趕。
因為船家被吵得不行已經就近靠岸了,阿籬跑了,而且跑得飛快。
“阿籬·······。”秦夜冕急得不行,三步變作兩步追了上去,不過在上岸之前還是不忘丟下一句,“都別跟來。”
氣得蘭胭脂哇哇大哭,但這哭聲沒能挽留男人離去的腳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而船在孟了和影的把控下迅速掉了頭,氣得少女在船上大鬧特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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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亂跑之后,淚眼朦朧的籬落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直到看見一家極為眼熟的店鋪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原來在城東。
因為這家店鋪的名字叫“風華”,是上次她和殿下一起來過的那家非常有名的酒坊。
老板娘依舊風華絕代,如那日初見時的模樣,笑意盈盈地將她迎了進去。
不提不問是老板娘為人處世的原則,一雙能看透人性的眼睛除了心疼還有了然,但她什么話都沒說而是將她送進了一個包廂,給她了一盅“苦情酒”便出去了。
殿下曾說過老板娘若不是夫君年紀輕輕就死了怕是釀不出如此美酒來。
而這酒咸中帶苦,苦中帶澀,據說只有傷心的人才能品出眼淚的味道。
與殿下初來時籬落心中歡喜,因此沒能喝出其中的滋味,可如今再次品嘗卻被喉嚨里如眼淚般苦澀的味道給弄得更加苦悶了。
相愛的人最苦莫過于“生離死別”吧!
離去的尚好,留守的卻成了那形單影只的一個,豈不得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嗎?
這“苦情酒”怕不是老板娘用眼淚兌的吧?籬落一邊苦笑一邊往嘴里灌酒,眼淚更是嘩嘩直流。
秦夜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情形,少女一邊哭一邊喝,那大口大口灌酒的模樣實在慘不忍睹如同死了夫婿一般。
他進屋在她身旁坐下,沒有說話也不敢打擾,就這樣靜靜地陪著、看著、等著。
他知道她心里難受,也知道這一切都因他而起,所以他等著,等著她醉了興許就愿意同他說話了。
可時間一點點流逝,他都沒能等來那一刻,因為少女起身離開了,哪怕喝了很多依舊清醒·······。
籬落也很想喝醉,她想大喊大叫、想無理取鬧、想哭著罵人、更想狠狠甩男人幾個巴掌,甚至想問問老天為何如此捉弄她,讓她成了北涼公主又讓她愛上南楚太子,還他媽的給了她一個恨她巴不得毀了她容貌的婆婆········。
可她沒有醉很多話說不出口,只能將苦澀一一吞回肚子里。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么男人之前說這酒很烈她卻整整喝了一盅都沒醉,反而越喝越清醒實在有些掃興。
起身離開如一具僵尸一樣。
男人依然跟著,還是一句話沒有,唯有那雙好看的眼睛可憐巴巴地黏在她身上一副欲言又止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這是男人第一次表現的如此軟弱,也是第一次滿眼都是愛意絲毫不肯隱藏,可籬落不敢看,只能用冷漠來偽裝。
“阿籬,對不起······。”直到回了公主府,在房門外男人才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叫住她。
“我代我的母后向你道歉·······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秦夜冕不敢說明日是除夕想帶她進宮,更不敢說他想帶她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