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籬落沒空舔舐傷口忙追了上去,結果被人攔住了。
“韶陽公主請留步。”暗大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突然跑出來,手一抬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我有話同他說。”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籬落心里的火越燒越旺。
“公主是個聰明人,豈會不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不如·······。”暗其實想勸她回去,但一想人都來了還如此狼狽若再把她趕走實在于心不忍,忙舌頭一轉安撫道,“府里有您的衣裳,不如先梳洗一番等蘭姑娘的及笄禮過了再與殿下說話不遲。”
暗大人話里有話,意思是說今日來了很多客人,她可以不顧自己面子也要替殿下著想,哪怕心里的火氣再大也不能在這時候犯糊涂。
籬落聽懂了,于是狠狠一咬牙丟下“不必”二字后便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出府,而是直接去了原先住過的園子,結果一進去便愣住了。
只見滿園皆是白色芍藥花正開得茂盛,一片連著一片瞬間將原本蕭條的院落點綴上了春天的氣息。
春天什么時候來的?這些花是什么時候種的?
望著眼前的芍藥,籬落尤記得這里也曾有過一片白的時候,那還是大雪紛飛的日子,她與殿下或在屋檐下賞雪或在屋里看書作畫,哪怕天寒地凍也從未感覺到寒冷。
再看如今這庭院早已冬去春來綠意盎然,可她的心卻冰封了。
哪怕眼前美景如畫卻再也難入她的眼,唯有心頭血正一點點冒上眼眶成了那抹也抹不干凈的眼淚。
心下一痛,她哭著跑進屋去將兩人之前作得畫全都撕了個粉碎,然后任由滿屋子的紙屑在房間里飛舞,成了那再也無法修復的過去。
但她沒有哭出聲,而是咬著手背在上面咬出帶血的牙印來·······。
就這樣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再也哭不動了才搖搖晃晃起身出了門。
這才發現及笄禮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園子外異常安靜。
她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遂一出門便去了秦夜冕的書房。
書房里靜悄悄的不見男人的身影,唯有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在案幾上孤單地蕩著一縷煙魂。
籬落知道男人剛離開不久,顯然不愿見她,因此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滾滾而下。
她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淺嘗了一口,發現還有些燙嘴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連面都不見,有什么話不能說清楚嗎?”
籬落大喊大叫著開始滿太子府找他,可找遍了各各角落都沒有發現男人的身影。
府里一個人都沒有如一座空城,所有人都消失了只除了她。
不死心,她往書房門口的臺階上一坐等著,結果一等竟等到了天黑。
園子里漆黑一片,除了頭頂上冷冷的月光·······。
谷/span就這樣籬落如一尊雕像,哪怕耳邊春雷陣陣也不為所動,哪怕雨水突然從頭頂灌下來也沒有移動分毫,直到一個男人拿著燈籠的身影出現在園子里才稍稍抬起頭來。
原來是暗大人一手拿著燈籠,一手打著傘正一臉懊惱地看著她。
“韶陽公主,殿下回宮了,您不如·······。”實在看不下去,他不得不出面勸她回去,同時拿傘為她遮風擋雨。
“回宮了?”沉吟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是狠狠哭過后的破碎,聽在籬落自己耳朵里都感覺像個小可憐。
暗自然也聽見了,哪怕那聲音輕如蚊吶。
不忍聽也不忍見她哭紅了的眼眶和腫了的半邊臉忙開口安慰,“宮里事多,殿下走得匆忙,但還是不忘讓我來同你說一聲,有什么話下官可以代為轉告。”
“北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