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府的節目依舊繼續,但是,裴光庭卻不能在茶肆里繼續喝茶湯了。
現在的時辰,離裴思雨約李龜年的午時,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按照這個時代的普遍情況來說,李龜年已經屬于失約了。
而還在望江亭里等待的裴思雨,也已經有些著急了。
“之前方百計拒婚的是他!現在,咱們要和他解除婚約,他卻不來,這算什么回事嘛!大小姐,你在這等著,我和明月直接去李府,將那個家伙抓來問個明白。”脾氣燥一些的彩霞再三看了天上的日頭之后,忍不住道。
然而,明月卻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什么變故,再度向裴思雨確認道,“大小姐,你確定你的信,送到那個人手上?”
如無必要,彩霞和明月,是避免在裴思雨面前提‘李龜年’三個字的,因為,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了裴思雨的噩夢。
聽明月這么一問,彩霞也把目光轉向了裴思雨。
然而,看著已經向這里走近的裴氏馬車,裴思雨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解釋了。
“大小姐,要跑嗎?”
順著裴思雨的目光,彩霞和明月也同樣的看到了從馬車上面下來的裴光庭,一齊向裴思雨問道。
“父親大人既然能找到這里來,證明他對我們的行蹤早就了如指掌了,跑也是無用。”
說罷,裴思雨便從涼亭里走了出來,向裴光庭欠身行禮。
“呵呵,這次怎么不跑了。”裴光庭笑了笑,示意裴思雨起身,然后,邁步向亭中走去,意思,就在這個地方跟她聊聊。
“有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您也不希望看到女兒一輩子都跟那個人糾纏吧!”裴思雨盡量讓自己的語態保持平靜道。
以她一個習武之人的直爽性格,在最初兩年李龜年用各種手段拒絕完婚的時候,她就有想過結束了,惱火的時候,甚至想過一劍了結了他。
可那個時候,裴光庭一直在給她做思想工作,讓她一路堅持了下來。
現在,七年時間過去了,事實已經證明了當初那些堅持,都是錯誤的,她覺得,自己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裴光庭應該支持才對。
然而,在亭中站定的裴光庭卻是笑了笑道,“你放心,以后不會再糾纏了,你李伯父已經部都安排好了,龜年賢侄這次肯定會跟你完婚,而且,就在這幾天。”
裴思雨聞言,卻是一愣。
哪怕是在一個月前,她還沒有下定決心來長安的時候,裴光庭這么說,她也就聽從安排了。
然而,出發來長安之前,她就已經找各種理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跟那個人做個了斷。
畢竟,讓一個女子,三番兩次的上門求完婚,在自尊心方面,她受到的打擊,已經太大了。
而且,這幾天,隔壁的李公子,似乎讓她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心。
所以,他語氣堅決的道,“不,爹,強扭的瓜不甜,就算孩兒容貌生的丑陋些,也絕沒有到非他李家,就嫁不出去的程度。
此次從河東老家來長安時,孩兒已經稟明了祖母,無論如何,也要將這門親事給退了,否則,受辱的,就不僅僅是孩兒一人,而是整個河東裴氏。”
同樣,要是在一個月前,她說這些話,他還不會有這樣的底氣,那個時候,她在北平的龍華軍軍營中待了兩三個月的她,享受的是三千軍漢,嫌棄,敬畏,害怕,等等各種復雜目光,唯獨沒有愛慕這一種。
可是來到了長安之后,隔壁的李伯虎李公子給了她底氣,僅僅是幾次見面,短短幾個時辰的相處,她就從李伯虎這里,找到了一些女人的自信心。
聞言,裴光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你當為父就不在意你的幸福么?
這兩年在長安城,爹爹也多次見過龜年賢侄,可以說,他是為父見過的,思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