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開明的年輕人。
不管是我等這樣的半胡人,還是真正的胡人,他打心里就沒有歧視,或者區別對待過。
不僅個人才藝高絕,心地還十分善良,時有資助貧困,捐贈流民,幫扶弱小的善舉,而且,也都是不分胡漢。
你們之間的誤會,應該是始于當年定親時那次見面,那個時候,你把人家欺負的太慘了,也無怪人家會對你有抗拒心理。”
聽裴光庭說到這一茬,裴思雨臉上,不由的升起一些后悔之色。
她也想不到,當年的李龜年會那么不經揍,自己隨便打了幾拳,整個頭就腫到眼睛都睜不開的程度,而且,最終臥床醫治了半個多月,才能下的來床。
她卻不知道,其實上,罪魁禍首,并不是她自己,而是當年同樣只有七八歲,與她一同去了李府的劍奴邱劍清。
是他在裴思雨揍過了李龜年三兄弟之后,又偷偷的給他們來了個暴擊加三的追加傷害,導致最終李龜年心里對她產生了嚴重的童年陰影,絕非裴光庭所說的抗拒心理那么簡單。
當然,這也是為什么裴思雨此前能夠容忍李龜年用各種方式拒婚的原因,畢竟,是她有錯在先,打了人,這才導致別人抗拒的。
可事到如今,她已虛耗了自己七年的時光來贖自己的罪過,什么樣的債,到現在,也都應該還清了,她目前最想求的,就是一個了斷。
語氣略帶懇求道,“爹爹,說到底,那人他還是不愿意娶女兒的。
否則,今日來這的,也不會是您。
女兒一生向來聽您的話,可這一次,卻想照著自己的想法做一回。
請您允許女兒見那人一面,是好,是歹,我們兩個人自己談。”
聞言,裴光庭目光盯著曲江池水,久久不語,最終,卻是嘆道,“也罷!這個結,始終是要你們兩個人去解開的,不過,為父也有一個條件。
在你們兩人沒有給為父,或者景伯兄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之前,可以不成親,但是,不準再言退婚之事。
我河東裴氏,傳承近千年,素以重信守諾行于世,斷不能做出悔婚失信之事,就算是這婚要退,也需得李家給我裴家足夠的臉面,給世人一個說的過去的公道才行。”
說到底,裴光庭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之所以不能完婚,是因為他們不夠了解對方,別說是性格上,就是從長相容貌上,也是如此。
裴思雨當年胖的不像個人樣,現在,卻高高瘦瘦,苗條的很。
當年還是孩子心性,動不動就揍人,現在,卻是十分的講道理,如無必要,很少與人動手。當然,有必要的情況比正常人多一些。
她一早就知道,這個婚不是那么好退的,是以,對裴光庭這樣的要求,也早有心理準備。
現在,能爭取他退半步,給自己一些轉圜的余地,已經是了不得的意外之喜。
是以,在裴光庭作出了這樣的承諾之后,裴思雨終于有了些女兒態,微笑的向裴光庭行禮道,“孩兒,多謝爹爹體諒。”
“你是為父的親閨女,為父自然是盼著你好,稍后,就隨為父回家里去住吧!為父會給景伯兄和龜年賢侄下請帖,請他們到府中商量此事的。”裴光庭扶起欠身下拜的裴思雨,和藹的道。
聞言,裴思雨有些遲疑道,“那個,女兒這幾天,還有些事情,需得暫住在外面,爹爹若要尋我,可差人到曲池坊臨曲江池的第二套宅院來告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