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回魂回到那邊去,找不到家里的路,我就去那邊候著。
我,我沒想到那天晚上家里出事。
我在后山等了一夜,第二天我回去......”
第二天他回去,榮陽侯府門前人山人海,榮陽侯府院里,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人們都說,榮陽侯府的家主得罪了江湖幫派,被血洗了。
什么江湖幫派敢動周家軍的正主!
他一個字都不信!
“當時侯府外面圍了禁軍,有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帶著人在里面查。
后來陛下也來了。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多月,大理寺卿給出結論,就是悍匪入室。
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陛下都過來,也不說話,就在書房坐著,一直坐到第二天早朝前,再走。
后來侯府被封了,陛下也不來了。
我,我一直在祠堂那邊的暗格里躲著,白天不敢出來,晚上出來,我當時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我害怕,我......”
順子一邊說一邊哭,有點上不來氣。
周懷山懂他這不敢兩字。
他不是怕遇到什么人,也不是怕被滅口,他那時候,應該是想死的。
一家人都沒了,自己個還活著做什么!
他的不敢,是不敢面對烈陽下當時還血跡斑斑的侯府。
緩了好一會兒,順子才又道:“侯府被封,陛下再也不來之后,過了幾天,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來,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幾個人,我不知道他們什么身份,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在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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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了好久,差不多有半年,每天晚上來找。
后來,突然就不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找到了還是怎么。”
從出事到現在,順子幾乎有二十年沒有說過話了吧。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整個人虛弱的癱在椅子上,目光都有些渙散。
對別人而言,這些是新知,是聽一個消息。
對他而言,是把過往剝開。
順子話音落下,屋里落針可聞的靜。
過了好一會兒,沈勵清了一下嗓子道:“當年,侯爺是怎么出事的?”
提起這個,原本精神渙散的順子頓時怒不可遏。
“后山的那一片草上被淬了毒,當時日頭烈,那毒被曬得都蒸起來了。”
沈勵瞇了瞇眼睛,“你怎么知道?當時的御醫,給出的說法是中暑吧!而且,你當時不也在那片草那。”
順子氣的直接跳起來。
“你什么意思,我會害爺?”
沈勵平靜道:“就事論事。”
順子瞪了他一眼,“我沒被毒死,那是因為當時我鬧肚子,爺嫌我臭,把我趕遠遠的讓我自己去解決。
等我回來,爺已經倒在地上了。
我在那片草待過的時間,就僅僅是沖過去把爺背起來再離開。”
他說這話的時候,額頭青筋都暴起。
但是話音里的意思卻是:我當時特么的怎么就沒有一起死了算了!
“至于我知道為什么是被淬毒......”順子憤怒的聲音一轉音調,變得陰鷙起來,“成國公那老王八蛋!”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