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怎么也要再等五六天,等到西北軍出發到一個安全距離的時候。
可現在,他馬上就要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心頭那種顫動讓他肩膀和小腿不住的抖,當年夫人生孩在的時候,他守在外面都沒有抖得這么厲害。
大佛寺老和尚坐在周懷山左側,很輕的攬了攬他的肩膀,安慰的話無從說起。
云慶伯和慶陽侯不知何時十指相扣,兩人在緊張之下氣息都有些不穩,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面前被刑訊的平王身上,因著心頭情緒激蕩,脖頸處青筋明顯。
王瑾立在周懷山身后,一會兒咬嘴一會兒啃大拇指。
二十年了!
整整二十年了!
......
平王自知,自己一旦落入暗影的手,就不可能還活著出去。
皇上要么不抓他,要么直接弄死他!
現在,他已經顧不上南詔國整個皇室了,嚴酷的刑具讓他生不如死。
持續了約莫一個半時辰,平王奄奄一息之際,招認一切。
“榮陽侯,他......不是老榮陽侯的親兒子,他,他是我南詔國前太子......唯一的兒子。”
這話一出,滿座震驚。
周懷山直接驚得站了起來。
“我是誰?”
平王這時候被刑拘折磨的意識不清,沒有意識到周懷山這話哪里不對,“前太子是先帝最喜歡的兒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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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忍不住起身,“南詔國前太子,那不是你?那一年你因為心疾突發,性命垂危,所以這國君之位才......”
平王嘴角流著血,無力的搖頭,“我不是,我只是名義上的太子,可在父王心目中,太子永遠都是那個人,我們,都是那個人的陪襯。
是因為前太子身體實在太弱,不得不靜養續命,父皇才不得已把太子的封號給了我。
只因為我是幾個兄弟中最小最無能的那個。
我那時候才六歲!
父皇只想等到那個人身體好了,能順利的從我手中接過這儲君的位置!
憑什么!
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么就必須是他的!
上天開眼,他終究是死了!
他早就該死了!”
說及此,平王眼底的恨意濃到熾熱,他整個人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原本氣若游絲的他,忽的坐了起來,披頭散發仰天大笑。
“父皇等了他一輩子,可他死了!
死在父皇臨終前三天!
多么可笑的前三天!
他死了,我就是真正的太子!
我就能順利登基!
我自有自知之明,我沒有坐穩這江山的本事,可我嫡親的皇兄有!
我心疾突發不能登基,皇兄順理成章登基繼位!
這原本就是最完美的結局,可偏偏有人告訴我,早在我六歲那年,前太子抱病靜養的第一年,我父皇私下將前太子妃誕下的兒子,秘密交給了貴朝的榮陽侯!
一并交付的,還有一塊可以號令我南詔國三軍的令牌!
為什么!
憑什么!
我像個傀儡似的在這太子的位置上整整熬了近四十年!
你們見過年過四十的太子嗎!
我父皇,那老東西,為了把皇位留給他,硬生生熬到九十多歲才死!
你們見過這么長命的皇上嗎!”
皇上......
雖然現在氣氛不合適,但是,我感覺受到了億絲絲冒犯!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