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感覺自己在油鍋里滾了一遭,全身火熱,頭疼欲裂,鼻塞胸悶,難受的難以與說。
身邊仿佛還有小丫頭哭泣的聲音。
雙眼里仿佛揉進了一把沙子,睜開眼都頗費了些力氣。
入目是華麗的月紗帳子,床頂是紅木海棠雕花紋。
再往旁邊一看,果然有一個十五六的小丫頭在榻旁低聲哭著。
“姑娘,姑娘……”
南星約摸自己是發燒了,艱難的動了動手指,說話的聲音艱澀無比。
“你……”
小丫頭被唬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滿是淚。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驚恐的。
南星舔了舔自己嘴唇,“水……”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小丫頭拋開南星的要求不管,竟是先往門外跑去,還被榻旁的紅木圓杌子絆了個趔趄。
南星苦笑一聲。
風之谷一戰近在眼前,那團綠色的火苗還在瞳仁里灼灼燃燒。
的感覺,還真是,不太好呢。
南星閉了閉眼,舉起雙手湊到自己面前。
一雙細嫩的小手,連一絲薄繭都沒有,揉了揉身上,也是軟軟的沒什么力氣。
南星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定是重生到了一個嬌氣的小姐身上。
只有片刻功夫,那個滿臉是淚的小丫頭便回來了,還帶了烏泱泱一群人進來。
倒是一個老嬤嬤訓話的聲音特別響亮,“你真是白跟了姑娘這么多年,姑娘醒了不伺候姑娘喝水,跑出來做什么。白長了這個腦袋在肩膀上,回頭再罰你!”
“嬤嬤說的是……”小丫頭低聲應著。
一個年逾五十的嬤嬤一步便踏到南星面前,膚色有些黑,一雙眼睛滿是關切,“姑娘?怎的把手伸出來了,小心凍著。”
說著就給南星蓋被。雖然語氣不善,動作卻極溫柔。
南星縮了下手,“熱。”
這老婦伸手探到南星額頭,“散出熱來便好了,少不得還有一日工夫。絮兒,拿水來!”
南星目光越過嬤嬤肩頭看向她身后。
仿若是什么主仆一團,站了不少人。
嬤嬤見南星的目光看向后邊,臉色沉了沉,小心的給她掖被角,“聽說姑娘醒了,夫人一同來看姑娘了。”
這什么勞什子的夫人聽見嬤嬤這么說,往前走了兩步,臉上掛著一絲尷尬的笑意,“我剛才在花廳,聽說你醒了,可是放下了心。醒了便好,以后可莫要再去塘邊玩耍了,危險的很。老爺已經差人填了那塘,以后斷不會再有意外了。”
南星尚未說話,絮兒便端了一盞茶過來。
嬤嬤扶著南星坐起,在她身后塞了個鵝毛軟枕,叫她依著。
這才接過茶盞,湊到南星唇邊,“姑娘喝兩口,瞧這一身的汗,定是渴了。”
南星此時抬眼看了看那夫人,年紀三十左右,一身的綾羅綢緞,珠釵步搖,妝容細致,五官精巧,是個大美人。
大約是南星打量的眼神太露骨,夫人原本就有些尷尬的神色更加僵硬。
她不自覺的摸了一把臉,軟聲道“姑娘這般瞧我做什么?”
南星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嬤嬤手里的茶。
青玉茶碗,通體瑩亮,里邊八分滿的茶水,淡淡飄香,沁人心脾。
不錯,是個極富貴的人家。
南星低頭抿茶,一言不發。
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無法說。
這個前身定是意外亡故了的,自己莫名重生到她身上,對于她的事情一無所知,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還是不要說話為好。
嬤嬤眼巴巴看著她抿了兩口茶,拿來細錦帕子小心給她擦了嘴角,“若是覺得渴就再喝點。”
南星緩慢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