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嬤嬤只當是她沒了精力,便罷了。
南星仰在軟枕上,一雙眼睛迷離的看了看滿屋的人,皺眉,轉臉。
嬤嬤便起身道“夫人,姑娘這會兒定是累了。既然夫人也看過了,不妨移步,叫姑娘休息吧。待姑娘好利索了,再去給夫人請安?!?
夫人眼神轉了轉,看向南星慘白的小臉,干笑了一聲,“嬤嬤說的也是。我已經派人去叫老爺回來了,待老爺回來,我再來看姑娘?!?
嬤嬤躬膝行禮。
夫人便對南星道“那你便好好休息,我已經叫陳嬤嬤從庫房尋了些血燕窩出來,還有人參鹿茸,只要用的上,嬤嬤盡管去庫房拿便是?!?
“老奴謝過夫人。”
一行人便嘩啦啦又出去了,一時間,閨房里只剩了這嬤嬤和兩個小丫頭。
一個胖些的,腮邊一個酒窩,就是絮兒,此時還滿眼的淚。
另一個瘦高的,膚色黑了些,頗有規矩的垂手立在一旁。
嬤嬤又在塌邊坐下,“姑娘感覺怎么樣?大夫說了,受涼之后定會有體熱出來的,熬過這兩日便好了,姑娘莫怕?!?
南星轉臉看向她,眼神里的光異常明亮,與剛才看向夫人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全然不同。
嬤嬤被這眼神嚇了一跳,自家姑娘一向是個軟弱的性子,看人幾乎都是躲閃的,如今怎么會有這么犀利的眼神。
緊接著,嬤嬤又被南星的話驚得張開了嘴巴。
“嬤嬤怎么稱呼?”
莫說是這嬤嬤,便是那黑膚色看起來波瀾不驚的丫頭都退了半步。
絮兒更不用說了,幾乎是撲到南星跟前,“姑娘不認得陳嬤嬤了?她是姑娘的奶媽子呀,我是絮兒,姑娘還認得嗎?”
她的聲音尖利的很,叫本就頭疼的南星更加難受。
南星皺眉,“你且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絮兒伸手捂住嘴巴,噙著淚看向陳嬤嬤。
陳嬤嬤想來是個見過世面的,此時雖然驚訝,卻還不至于跟絮兒一樣,只是身子往后仰了一分,試探問道“姑娘什么都不記得了?”
南星緩慢的搖頭。
陳嬤嬤又問道“姑娘自己是誰,可還記得?”
南星又搖頭。
絮兒緊緊捂著嘴巴,眼里的淚流到了手背上。
“莫慌莫慌,有我在呢。”陳嬤嬤在絮兒背上拍了幾下,又看向南星,“姑娘定是受了那刺激,又跳塘傷著了,休養幾日就想起來也不一定,都莫慌?!?
說是這么說,陳嬤嬤拍絮兒的手還是帶了一絲顫抖。
南星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邪氣,“那嬤嬤不妨與我細細說說,我到底是怎么了,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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