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接連幾日,除了采買的婆子,誰都不能出府。
整個府中彌漫著濃重壓抑的氣氛。
唯獨鎮國公沒事人一眼,每日該晨起練拳、喝茶、吃飯、睡覺,一樣也不耽誤。
當然,還有個人也不甚介意,便是在府上做客的花國長公主,花澤。
花澤被齊慎安排在府中最西側一個院子里,就挨著齊北月以前住的院子。
無事的時候,花澤最喜歡去齊北月的院子逛。
這院子里還有個木樁,有些被長刀砍過的痕跡。正房還保持著齊北月當年離開時候的樣子,案頭擺著幾本雜書,可見是個性格跳脫的女孩子。
花澤忽的就想到了那個當日來尋她的女孩,在花國皇宮中,不管是拜禮還是談吐,均是大家之風,毫無羞澀畏縮。但花澤也看的出來,那個女孩子骨子里是個愛自由奔放的性格。
倒是與這個房間的主人極為相似的。
齊慎自從將她安置在這院子里,便極少見她。偶爾見到,也是花澤自己去他書房尋他說話。但總是說不幾句,齊慎便會有各種理由離開。
知道這是在躲著自己,花澤卻不以為意,下次再去。
就連她身邊的侍女小關都有些憤憤,“鎮國公真不識好歹,殿下主動去尋他說話,還這般推諉。”
花澤則笑道:“無妨,他不攆我走便好。如今鎮國公府有難,你們誰都不準亂說話。”
小關憤慨的閉了嘴。
齊慎雖然并不多見花澤,卻囑咐了府里的廚子,每日花澤的飯菜都少不了補品。
說來也甚是奇怪,花澤從花國出發的時候還病懨懨的,到了這鎮國公府之后,竟然有了好轉。
照理說在花國也吃了不少補品,卻沒有一樣是像現在這般起效的。
花澤肉眼可見的,竟然神奇的身體恢復了不少。
是夜,花澤正在縫一件里衣。
她雖然沒具體給齊慎量過身量,卻能將他身高肩寬都目測的分毫不差,按照自己心中的尺寸裁了一件里衣,繡了好些日子了,還未完成。
小關給她挑了挑燈,“殿下,這燈不亮了,還是歇息吧。夜里繡傷眼睛的,明日再繡不遲。”
花澤擦了一下眼角,將手中衣裳放下,自嘲道:“我巴巴的做這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小關剛想說什么,就聽到院子外一陣熙攘的低聲吵鬧。
花澤與房內兩個丫頭都嚇了一跳,往窗外看去。
夜里極黑,什么也看不見。
花澤道:“囑咐外院的丫鬟婆子,誰也不準出去,你們去把屋門關好,不準任何人進出。”
小關利索的出去吩咐,花澤慢慢撫著膝頭的中衣,心里惶惶不安,卻未表現分毫。
周鐸帶著扮成男裝的南星和一個侍衛,從側門進來。
金吾衛指揮使以往還是在他手下當差的,如今他說要與鎮國公敘舊幾句,多少還是會賣幾分薄面的。
只是南星走到北月的院子外,很想進去看看。
在院子里看守的金吾衛不許她去,兩人說了幾句話。
在安靜的鎮國公府中,顯得聲音尤其大。
周鐸的大手按在南星肩頭,低聲道:“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一時,正事要緊。”
南星頷首,跟在周鐸身后,到了齊慎的書房。
齊慎每日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書房了,角門的小廝早就過來通傳,說周大人來了。
他便在窗下的圓桌旁煮了壺茶,自飲自樂,等著周鐸來。
說起交情,他與周鐸實則也沒什么很深的交情。
但有些人便是這樣,雖然并未說上幾句話,但見面卻總覺得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他與周鐸,實則也就差了七八歲,之前還以兄弟相稱,不知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