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稱呼了。
周鐸邁進(jìn)書房,就見齊慎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自顧喝茶,冷笑道:“虧我還掛心你,原你竟然這樣舒坦,真是浪費(fèi)了我一番苦心。”
齊慎頭都不抬,“府門一關(guān),再也無人來探我府中事,自然是舒坦。”
南星一身黑色侍衛(wèi)裝,從周鐸身后站出來,深深看著齊慎的側(cè)顏。
看著他常年握法杖的手指捏著三指寬的小盞飲茶,英俊硬朗的臉上還帶著笑意。
南星也笑起來。
齊慎察覺到南星的目光,扭頭去看她,心里一陣奇異,不自覺的手中動作就頓了一頓。
周鐸伸手在南星背后攬了一把,將她往前推了推,“愣著干什么。”
齊慎心頭劇震,努力平復(fù)心里的洶涌澎湃,緊緊握著手中的小盞,盯著南星這張陌生的臉,仿佛要將她看透一般。
南星緩緩走到齊慎面前,撩起衣擺跪了下來,“南星給父親請安,三年未見,父親可還安好。”
“叭”!
齊慎手中脆薄的小盞被他生生捏碎,“你是,南星?”
南星看了眼齊慎的手指,萬幸沒有被碎片割傷,這才看向齊慎震驚的眼神,頷首道:“是,女兒南星,上個(gè)月剛在隴西重生的。”
齊慎仿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喃喃重復(fù),“隴西,隴西。”
南星的手撫到齊慎膝頭,“父親記起來了,外公的祖籍便是隴西。我如今便姓段,是外叔公的孫女,段楠興。”
齊慎回神,伸手撫了撫南星的臉頰,“真是緣法所致,你如今是你母親的表侄女。”
“是。”南星笑著,眼中卻有淚,“女兒回來了,叫父親擔(dān)心,實(shí)屬女兒的錯(cuò),望父親莫怪。”
“你先起來。”齊慎將她扶起,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仔細(xì)端詳了半晌,微微嘆了口氣,“你們兩個(gè)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為父無能,護(hù)不住你們。北月那時(shí)重生,我是知道的。她歷經(jīng)不少苦難,才將我救出來,我卻沒能與她喝上一頓慶功酒。與你也是,并未說上幾句話,你又……”
齊慎說著,就有些說不下去。
南星眼睛發(fā)紅,卻仍笑道:“北月女大不中留,早就打算好了要跟著明泰去虛空之境的。我們?nèi)缃袼悴坏盟钪匾娜耍匀徊粫槲覀兞粝隆8赣H千萬不要想念她,就要給她個(gè)教訓(xùn)才是。”
這么說著,南星眼角有些濕,她用帕子擦了一下,又笑道:“有我在呢,我斷不會離開父親的,以后我們父女團(tuán)聚便是。”